闻言,宁清月道:“是大皇子?他又为何如此?”
卫将离毕竟不是八年后的卫将离,现在羽翼未丰,说是无名小卒也不为过,怎么会平端遭人暗杀?更何况背后之人还是以敦厚著称的大皇子。
若是不为卫将离这人,恐就是为了卫家而来。
卫将离收了布防图,漫不经心的说道:“许是想斩草除根呢?”
倒是说的宁清月一愣,扭头看他,还是那副漠不关心的模样,分明说着顶要紧的事。
她原地踌躇了片刻,终还是没走出营帐。斩草除根,说得正是七年前卫府极近灭门的惨案。有他在一天,这案子就随时可能被翻开重提,若是旁人心里有鬼,自然对他多有忌惮。
这是他第一次跟她提及那件事,说来,也算是两人唯一有交集的事。
本是想着离他越远越好,他的谋划与抱负,她都不想知道,也不愿探听。可这一次,事关家族蒙冤,思量再三,道:“阿月当初说过,家父宁为康,因涉嫌参反,举家流放,又突然全家病故。若说其中没有内情,是怎么也不信的,既然卫帅也在调查此事,可否为阿月解答一二?”
卫将离拿眼瞅着她,似笑非笑间,轻飘飘的开口道:“拿什么换?”
拿什么呢?她孑然一身,又身无长物,若说端茶倒水当牛做马这种,真是要笑掉大牙了。他卫将离还缺犬马之人?
左右思量许久,上前两步,走到那人身前,弯腰施以大礼。起身仰头,直视他道:“若阿月有法子,能帮卫帅收拢西北三洲六府的人心呢?”
想要起兵谋反,除了兵马外,民心所向也是重中之重的东西。
闻言,卫将离上下又将她打量了几番,明明是动动手指就能捏死的人,明明调查出的背景一页纸都写不满。明明瘦瘦小小的,满脸写着温良恭俭让,怎么看怎么顺眼的小人儿。
却每每都让他惊奇的很,不声不响的,就好像探查了许多事情,小小的脑瓜里随便一转,就看透了自己的许多谋划。
不由自主的朝她走近了两步,道:“多久?”
两个人的距离实在太近了,近到宁清月都能感觉到他双唇一张一合间的灼热,近到,她要偷偷掐着手心,才忍住了后退之意。
仍旧仰着头,双眸不闪不躲,斩钉截铁道:“三年!”
也不知她哪来的自信,他居然听的很认真,还真的信了。待回过神来时,自己都忍不住笑了,看她那一本正经的坚毅小模样,突然手痒。
拿指尖点了点她小巧的鼻头,道:“好,卫某信你一次。”
这一点,如水滴莲池,让亘古无波的地方,荡起了阵阵涟漪。
她终是没忍住,仓惶的后退了一步。
眼神胡乱的从那人面上扫过,见他依旧是漫不经心的模样,嘀咕了声“登徒子”,转身出了营帐。
卫将离看着那落荒而逃的身影,自己也怔忪了一瞬,低头瞧了瞧食指指腹,轻轻捻了捻。
女子的皮肤果然不一样,处处嫩滑的如润玉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