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大夫,这当真不碍事?”
就见吕大夫含笑点了点头,却是目光灼灼的紧盯着宁清月。
宁清月被盯的有些发毛,就觉得那眼神那笑容,像是藏着阴谋的样子。“吕大夫看我作甚?”
吕大夫捋了捋胡须,似颇为得意的道:“这法子凶险嘛,凶险之处不过是怕那补药过剩,爆体而亡。所以老朽在寻找补药时,特意寻了那些可以释放的补药。”
这宁清月就有些糊涂了,这人还能当成滴漏不成?这头流水潺潺而入,那头开个小口再潺潺而出。
“什么补药竟能有此功效?着实神奇。”
话音一落,就见屋内另外二人面色尴尬,甚至轻轻咳了声。
吕大夫摇头晃脑,面不改色道:“不过二字,唯补阳气之本,壮雄者之势。”
……壮……那个……阳?
宁清月简直要惊掉了下巴,扭头看了看满脸通红的卫将离,又扭头看了看吕大夫。不由得朝他竖起了大拇指。
吕大夫笑道:“哈哈哈,你也觉得老朽这法子不错?”
宁清月却心道:我是佩服你的胆量,看卫将离好了怎么对付你。
而后不免又有些小失落,几不可查的蜷了蜷右手,早知如此……她或许不该推轻棋下水……
唉,罢了罢了,即使轻棋真爬上了卫将离的床,怕也要被公主一顿责罚,到时搞不好自己的消息就成了轻棋表忠心的投名状。
“如此,正好外间有歌女,我去寻一个来。”
卫不器却是将她拦住,轻轻摇了摇头。“主子身中剧毒,不能让旁人来伺候。”
宁清月不过疑惑一瞬,顿时惊恐的瞪大了眼睛!再联想吕大夫刚才那古怪的笑意,心中咯噔一声,问道:“吕大夫是如何看出来我是女子的?”
吕大夫捋着胡须道:“医者讲究一个望闻问切,老朽若是连这点眼力见都没有,雌雄不分男女不辨,还做什么医者?”
宁清月心中呵呵两声,还顺带算计了自己。
吕大夫见她那逐渐阴沉的脸,揶揄道:“哎,小小年纪心术不正,尽胡思乱想些什么?我不过说了推测,何时说了必须如此?那不过是万一此消彼长,补药过剩的补救法子。现在看他那模样,又不是熬不过去。”
宁清月闻言,脸色果然好了些,将信将疑的看了看卫将离。见他还是那副大汗淋漓面色通红的模样,其他倒也没什么异常。
吕大夫三人相互使了眼色,转身离了营帐。还不忘丢下一句:“宁姑娘若想拿到腹中解药,还当好好思量。”
宁清月一阵无语,暗骂一声卑鄙!
而后起身打了盆水来,将汗巾浸透又拧干,细细的替卫将离擦着额头上的汗水。
即使是再有气势的人,生病时也难免展现自己虚弱无力的一面。
微凉的触感驱走燥热,舒服的他缓缓睁了眼。
营帐内的烛灯不甚明亮,堪堪能看清眼前人满是关切的目光,那汗巾从在额上一点一点的,划过脸颊鬓角,又擦着耳侧颈项,带着丝丝凉意,似乎从额头,一路舒服到了心尖上。
倒是有些让他贪婪的想要多一点,再多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