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渝儿要做你的徒弟。”小天孙两只小手攥紧了汝嫣的袖子，一双灵亮的大眼睛溜溜看着汝嫣。

“为什么要做我的徒弟？”汝嫣问道。

“渝儿要陪着师父，渝儿喜欢陪着师父。”小天孙扬着一张小脸看汝嫣，笑的是天真又是无邪。

汝嫣道:“还未拜师便喊起了师父，也是你的厉害了。”小天孙说:“师父，渝儿还能给你嗑三个响头呢。”

汝嫣摇了摇头，来到外边，道:“你不必给我嗑三个响头，我安静惯了，不必要别的来陪。”

暖风悄至，拂落杏花如雪。汝嫣衣袂被轻轻吹起，几绺青丝亦荡在风里。小天孙看汝嫣纤瘦的背影，嘟了嘟小嘴，尤不肯放弃。

昏时，汝嫣着人往天宫告知一声，小天孙在永宁宗，天宫里的清芷仙子便过来了。清芷仙子一来，就见小天孙抱着汝嫣，一把鼻涕一把泪的不肯放开。不由又愣又惊。

“师父，渝儿很乖很乖的，从来不会闯祸的。渝儿跟着师父，会很安静的，不会吵到师父的。师父就收了渝儿吧，渝儿要跟着师父。”小天孙一双灵亮的大眼睛溜溜看着汝嫣，一张小脸布满了泪痕，满是可怜。

汝嫣不忍，蹲下身子摸了摸小天孙脑袋，道:“小天孙，你不肯回去，可是怕天帝打你？”

小天孙狠狠点了点头。清芷仙子抽了抽嘴角，天帝哪里舍得打这个无法无天的小兔崽子，况且，这小兔崽子混天走地的，就什么都没怕过！

汝嫣一抬头，瞧见清芷仙子，道:“仙子可是天宫来的？”

清芷仙子行了一礼，道:“清芷见过汝嫣上神，清芷是天宫来的，奉天后之令来接小天孙回去。小天孙顽劣，叨扰上神了，清芷这就把小天孙带走。”

小天孙一听，哭得更起劲，更抱紧了汝嫣，说:“师父，渝儿不要回天宫，渝儿要和师父在一起，渝儿要和师父回华音殿。”

“小天孙，这是汝嫣上神，不是你师父，别乱喊了啊。”清芷仙子说。小天孙使劲摇了摇头，说:“师父会收渝儿做徒弟的，渝儿要拜师父为师！”

拜师？收徒？清芷仙子也不晓得这个混世魔王又想干什么。道:“小天孙，你乖啊。你若想拜师父学法术，天帝会给你找一个好师父。汝嫣上神一贯是不肯收徒弟的，你就别闹了。”

“渝儿不要，渝儿就要拜师父，才不要别人当师父。”小天孙哭着喊道。

“小天孙，听话，不哭了。天要黑了，先跟清芷仙子回去。”汝嫣轻擦小天孙面上泪痕，道。

“师父不要渝儿，渝儿难过。师父亲亲渝儿，渝儿就不哭了。”小天孙睁着一双大眼睛，可怜兮兮看着汝嫣。

亲？汝嫣迟疑了。小天孙却踮起脚尖，在汝嫣脸颊轻轻亲了一口。

清芷仙子看了一惊，汝嫣上神从来不肯近人，如今小天孙如此放肆，汝嫣上神还不得发怒。

然而，汝嫣并没有发怒，摸了摸小天孙的脑袋，道:“天晚了，先回去罢。”小天孙顿时咧嘴笑了，点了点小脑袋，说:“渝儿听师父的话，渝儿就跟清芷姑姑回天宫去，不让祖父、祖母久等了担心。”

小天孙的模样很是乖巧，说话也中听，汝嫣就非常天真的以为小天孙真是一个天真善良又懂事听话的乖娃娃。

“清芷姑姑，我们赶快回去吧。渝儿一天没回了，祖父、祖母会担心渝儿的。”小天孙牵起清芷仙子的手，笑着说。

清芷仙子看小天孙脸上天真无邪的笑容，嘴角又抽了抽。这娃仔，就是能装！亏他还记得，一天没回了。

“汝嫣上神，清芷告退。”清芷仙子向汝嫣行了一礼，才带着小天孙走了。

出了汝嫣的流华宫，小天孙也不肯费力气装了，抹干了脸上的泪，一张小脸冷冷的，哪有方方的伤心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