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姜。”
一道男人声音响起,我回过头本想应答,却发现对方不是在叫我,而是在叫他身边的女孩。
原来是同名,我自嘲地想,也是,除了阿芜和思念,这冀城谁又会叫我“姜姜”。
今是阿芜的婚礼,我是她的伴娘,她是冀城云家的大姐,她的丈夫来头也不,是冀城顾家的新任掌权人,只是两人情路不顺,在国外相知相恋,却因为一些原因分开五年,七年坎坎坷坷,亏得两人坚持,这才苦尽甘来。
但能圆满,总归比时筠和思念好,后者分分合合数次后,虽双双去了非洲,可至今也没传来修得好结果的消息。
思及此,我不由扯了扯唇角,看向角落里站着的那个眉眼深沉的男人。
似乎是察觉到我的视线,他也抬头看向我,四目对视片刻,我别开眼睛,目光又回到了台上。
走神片刻,台上的婚礼仪式已经进行到了尾声,西式礼仪浪漫庄重,宣誓亲吻环节完,就是新娘扔手捧花的环节,我有意想要避开,可作为伴娘的我来不及走开就被群众一起推搡到了人群中间,留下也不是走也不是。
眼角余光中,我瞥见阿芜朝我眨了下眼,正想抬头看清楚,就看到她转身就把捧花朝我的方向抛来,我下意识地抬手,新娘的手捧花被我结结实实的捧在手心。
阿芜转身看到结果,靠在顾恒宇怀里看着我笑,我抱着花,突然有些不知所措。
周围掌声叠起,我被这雷鸣的掌声震得有些恍惚,一时之间不知道手里这花该扔还是不扔,我知道阿芜想把幸福传递给我,可是我还有能力拥有幸福吗?
不过幸好,宾客的注意力很快就不在我身上了,因为台上的新郎新娘再次动情亲吻,我在一片对新郎新娘祝福的欢呼声中悄悄走到一边。
看着看着我就发现自己的视线有些模糊,抬手摸了摸眼角,竟都是泪水。
我有些怔忪,我为什么会哭呢?
我是替阿芜开心,对,就是这样。
十几年来,这大概是我的人生中最开心的一件事,因为很开心,所以宾客给阿芜敬的酒我都替她挡了,一轮下来,饶是我酒量惊人,脚步也有些虚。
阿芜扶住我,担忧地:“姜姜,你别喝了,我让人送你回房间。”
“好。”我确实已经喝了不少,所以不再逞能,“不用送,我自己能回房间。”
阿芜面露担忧,我装作无事般朝她摆了摆手,脚步虚浮地走出宴会厅,但我想,看在阿芜眼里,我应该还很清醒。
我确实有些醉了,出了宴会厅,脚就忍不住一软,有女侍应生好心要来扶我,我摇头示意她们不用,但她们惶恐的反应却让我有些摸不着头脑。
我就是喝多了酒,在酒店工作,难道还没见过几个醉酒的客人?
我笑她们世面见得少,没再理会侍应生的反应,跌跌撞撞回了酒店房间,只不过门还没来得及合上,就被一只男饶手撑开,是韩生。
我看着门口那张阴沉的脸,突然后知后觉反应过来那些女侍应生的脸为什么那么难看。
面对这么个活阎王,又怎么能不心生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