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君,听你捐了近千万的东西?为什么要这样?”
她质问道。
“那些东西没用了。”
龙淮君坦诚地。
“什么傻话!”秀子提高音调,表情显得很气愤,“你这样也太草率了!”
“不要误会秀子,那些对我来真的没有什么用处……”
龙淮君解释。
“我希望你能多考虑考虑,在你想明白之前,我会替你保存着。或者你实在觉得麻烦,我可以帮你拍卖掉。”
秀子眼神异常坚定。
……
之后,龙淮君和秀子去了附近的餐厅。
面对面的吃顿简简单单的晚餐,然后一起吃着茶点闲谈。
“话,淮君你为什么会有那么多值钱的东西?”
“以前留下来的。”
“以前?”
“可以理解为家传。”
“喔,”秀子,“没想到,你还深藏不露嘛,原来是个阔拉…”
“起阔佬,谁能比得你?”
龙淮君。
她摇摇头,“现在我已经一身轻了,所以股份都已经交给了凉介。”
“为什么要这么做?”
龙淮君问。
“凉介迟早要一个人承担起责任,况且我也没多少时间了。而且我已经结婚,不想再背那么多包袱。”
秀子喝了一口热茶,眼睛一亮。
“好喝欸!淮君你也试一下,绝对会给你惊喜的!”
喝什么茶在龙淮君这里都一样。她摇摇头,了声谢。
“为什么突然想到要捐掉那些东西?既然是家传的,就应该好好利用起来啊?”
秀子看着龙淮君,轻声问。
“我一个人,用不了那么奢侈地东西。况且我现在挺满意自己的生活,那些东西自然该留给那些真正喜欢的人……”
“淮君,你真的打算就这么过下去?”
这个话题已经重复了很多遍。龙淮君的回答依旧老套,点点头,然后沉默以对。秀子盯着她,见她这个样子,叹了口气。
她们沉默的喝了一会儿茶水。现在是下午,餐厅里人还很多。吃饭的人不会考虑什么礼貌,总是在大声的话,餐厅像变成了菜市场。
四周嗡文声音吵得龙淮君神经敏福太阳穴在皮肤下突突的跳,心脏里似乎被注射了什么激素,整个人都有点晕眩起来。
秀子低头看着桌茶杯,眼神迷离:
“凉介还没有消息。淮君,我真的担心他出了什么事。只是想想就让人害怕,他以前从来没有和我失去过这么久的联系。他总是体谅我,我作为一个失职的母亲,他一直都忍耐着我的真和任性。我一直想补偿他,我也实在不知道能给他什么了,就把所以股票、所有财产都转到他的名下。
在我把这些决定告诉他的时候,他虽然一句话也没,但我知道,他一定觉得我已经彻底放弃他,决定对他放任自流。
他一定是因为这样,才开始躲着我……”
她沉默的听完秀子的抱怨。
秀子眼里闪着泪花,用纸巾擦了擦眼角。瘪着嘴,掏出梳妆镜左右看看自己的妆容。
“真难看,简直像丑八怪一样!”
她指着镜中的自己骂道,随后破涕为笑,看着龙淮君的眼睛,气鼓鼓的:
“我真的太差劲了!”
“没错。”龙淮君突然。
“欸?”
她的回答让秀子疑惑不已。
“淮君你什么?”
“或许凉介并不想要那些东西呢?他也有自己的想法,而你作为他的母亲,却没怎么给予过他家的温暖。”
出于对真川凉介的同情,龙淮君有点生硬地向她讲起道理。
“淮君,你居然也会劝人?”
秀子惊讶的张着嘴。
“偶尔还是会尝试劝一劝,”龙淮君。
这个回答带偏了原意的感情。如果继续刚才的话题,可能会导致场面失去控制。她及时止住了话头,低头喝茶,使气氛变得和之前一样。
秀子也低着头,她显得心事重重,中途只叫服务生来续了一杯茶,然后就再没有多的话出来。
眼看着外面的在变黑。的云变成粉色、橘红色,黄昏已至。
再餐厅里呆了一整个下午,出来时呼吸到新鲜空气,精神好了很多。
脱离餐厅闷热吵闹的氛围,街的车辆引擎轰鸣声迅速包裹住她们,不给耳朵一点喘息的时间。
抬头望了望,秀子低头望了眼表。
龙淮君意料到她接下来会的话。
“哎呀,一鸣要下班了,我还要回家做饭呐!”
“凉介的事怎么办?”龙淮君不合时夷提醒她。
她心里有些难受,因此话并不算客气。
“淮君,你今怎么啦?”
秀子意外的看着她。
“你好像很生气?”
“很生气”这样的形容,秀子第一次用在龙淮君的身。而很生气的程度,只不过是她今多了几句带有发泄情绪嫌疑的话。
她不是想为真川凉介辩解,不是想在秀子不知道的情况下为他打抱不平。真川凉介的确可怜,但也确实有罪。
罪与伦理之间,她不会偏袒任何一方。
秀子为了一个男人实在牺牲了太多。
龙淮君为她感到不值,同时也因为龙淮君知道一些复杂的关联,也是导致如今这个局面的罪因,所以龙淮君要难过得多。
龙一鸣诱使真川凉介走了犯罪,他欺骗真川凉介堕落,自己却袖手旁观,还骗取了秀子的情感,让真川家的两个人都被他玩弄在手心里。
龙淮君很想对着秀子抱怨一通,然后告诉她真相:
“你儿子是个罪犯!是个身背几十条人命的强奸犯!”
“你的老公,他是教唆真川凉介走向犯罪的罪魁祸首!你看看,你爱的人就是这个样子吗?”
但这只是幼稚的想法。
龙淮君一个字都不会,犹豫再三后,这些话也都自然的被她遗忘在脑后。
一切错误已经铸成,无法通过言行挽回分毫局面。
她只能设想,秀子会得到她想要的幸福。她现在就很幸福,接下来的二十年里,在生命的最后时刻,龙淮君不想出打击她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