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头顶的葡萄藤还没有从冬日的休憩中恢复过来,叶子和藤曼还是套着深色的外衣,紧紧皱缩在一起。
大把的阳光,便从这写空白处,毫无顾忌地洒落在地上。
好在这时的阳光不算刺眼,又温暖恰如人意。
姜月裴将油条摆在两人中间。筷子和小碟则是一人一份。
唯独豆浆略有不同。
沈昼清看着自己面前原封不动的装在袋子里的豆浆,和姜月裴面前那只盛放着乳白色液体的小碗,忍不住开口道:
“为什么你的豆浆是放在碗里的?”
姜月裴刚咬下一口油条,整个口腔里都弥漫着一股熟悉的香气,让她欲罢不能。
果然,还是李奶奶家的油条最好吃。
她记得之前在大学里选修散文时,老师曾跟他们讲过:只有味道,声音和图像是在生命长河里最为深刻,也是最为强大的东西。
因为只要你再次触碰到他们,与之相关的所有,便都会翻涌着向你驶来,那时的情境和心情,亦会在此刻,重新涌上心头。
儿时的爷爷和奶奶,茶壶,院子里紫珍珠一般的葡萄,荷花,石榴,还有地上斑斑点点的草莓,春天的风,冬天的雪,好像真的在这一刻,重新回到了她的身体里。
沈昼清又问了一遍:
“为什么你的豆浆是在碗里的?”
姜月裴就着满口的美味,含糊道:“好吃,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