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不在这,不代表别的暗卫就少光顾了戚家这小小的豆腐铺?”戚铭飞接着笑,这笑直达眼底,就像把齐赫的小心思扒了个够。
“呃!?你都知道是不是?那粗布履...”齐赫的眼睛瞪得大大的,然后不住地点头,好,很好。
齐赫没说出口的话是,那粗布履就是你第一次面圣时,故意穿的。
戚铭飞只是摇摇头,“世子今晚还是早些回去歇息,跟家人团聚一下,明日我们就出发。”
“甚好,甚好。”齐赫没接着回齐国公府,他亲自进京面圣了。不过,戚铭飞早就知悉,暗卫时刻盯着戚家的事,他没提。
戚铭飞,这么有意思的人,齐赫忍不住想看看:他到底是谁?他到底想做什么?又到底想得到什么?
这些日子苏沐过来的越来越晚,毕竟他身体那个样子,聿让想着要是云卿也不会放人。
今天更是周生打发人捎了信,说是师父不过来了,新鲜的蔬果倒是没少拿。
昨日送走许三少,聿让就开始昏昏沉沉地。
聿让不得不承认从安王之乱以来,仿佛什么都陷入了疯狂,不管人和事,都朝着不可预知的方向疾驰而去。
聿定的转变,聿让不知是该哭,该笑,还是该怎么?
到底该相信什么?守护什么?自己又一直在坚持什么?聿让一时间彷徨起来。
去质问聿定吗?于事无补。这世上最后的仅剩的亲情会不会一并一去不复返?
昨日这般大雨,父亲的尸骨又在何处,是否有一方土,一个棺?娘亲带着弟妹在绥远到底有没有吃饱?没有穿暖?过的是否称心如意?是否也会挂念自己?会不会以为自己还在大宅,给聿府写信?
苏留白一旦醒来,聿让打算先辞了这边的事情,先去黑域找寻父亲的尸骨。
想清楚将来的打算了,聿让又开始一个人在小院里忙活。
熬粥,喂饭,净嘴,洗衣,煎药,擦身,一通忙活活下来,人已经累的筋疲力尽。
刚才喂饭的时候,苏留白的手指又动了两下。聿让晦暗的心,多少有点充盈,还有你用了心,就见变化的事。
侯大夫离走的时候,嘱咐过要多按摩,醒过来的几率会更高。聿让又爬到床上给苏留白按摩起来。
按着按着,慢慢的,脑袋越来越沉,聿让在床内测昏睡过去。
苏留白怎么醒,也醒不过来,意识却越来越清明。
那双温暖的手又开始在自己身上做怪,今天手的温度格外高,如果醒着的话,苏留白怕自己会舒服地直哼哼。
可是那双手慢慢地,力气越来越小,最后停下来了,然后就觉得身子旁边有一个人儿子热源躺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