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雨不停歇的已经下了一整天了,倒也不大,西厢房的窗子聿让没关。
透过窗子,看到院外的花花草草就像是上了妆,让人看了眼前一亮。
树上的桃子已经有熟的了。
聿让想着让留白也尝尝,桃子是硬的,还离核,只能变着法的做了。
三五桃子上锅,蒸了,去皮,捣碎,聿让极有耐心的小口小口的喂苏留白。
这些日子躺在床上,本就粉雕玉琢一样的苏留白更加好看了。
聿让多少还是有点自惭形秽的。一个男孩子长得比自己还俊,还白。
床上的被褥有点潮了,聿让关了窗子,折腾着换被褥。
既然要换被褥,索性先擦了身,省的又把床铺弄得湿了。
一通折腾下来,聿让已经满身是汗,坐在床边,喘气歇着。
刚开始以为是错觉,聿让低头看去,慢慢地苏留白的食指轻轻地触碰聿让的手。
“侯大夫,快,侯大夫,刚才苏公子的手动了。”聿让三两步就奔到侯衍旭住的东厢房。
侯衍旭正在睡午觉,这两天他接到消息:魏大勋一行已经出发去虞山城了。老爷子这两天也准备着好好修养,到时候赶起路来就捞不着这么舒坦了。
“好!等的就是这个好消息!”侯衍旭一骨碌爬起来。
“木僵之症基本好转,醒来也只是时间问题。这肩胛骨的伤也长了个七七八八,这是药方,还有膏药。再过个五日让苏大号脉就可,按我教的法子多按摩,膏药倒是不用换的。”侯衍旭望闻问切一通忙乎,然后鬼画符一样写了药方子,就像开始临别赠言似得交代。
“侯大夫这是要走?”阿让刚才进东厢房就看到,屋子里打包好的包袱,跟侯衍旭刚来时一样。
“留白这是该有意识了,我回去也可以有个交代了。这偌大的樽业城不缺个把大夫,可战场上的大夫不是谁都能当的。老头子我还是那个话,我看你就是块好料,如果将来还有机缘,说不得我们还真能成了师徒。这个给你,收好了,宝山我都没给呢!”侯衍旭雷厉风行,说走就走了。
聿让捧着这本皱皱巴巴的医典,愣愣地开口,“东厢房里您的那些宝贝呢?不带着?”
“苏沐那小子早就给我换成银票了,放心,药架子上名贵的药我都拿了半点没剩。”侯衍旭一边摆手,一边头也不回地走了。
“谢...谢谢侯大夫。我和留白都谢谢您。”聿让深深一拜,恭敬地说。
聿让真想把这个好消息第一时间和苏沐分享,可是这个点了师父还没回来,就是不知师父被什么事耽搁了。
把侯大夫刚抓好的药煎了,又坐在床头,聿让的心情可以用明媚来形容。
或许当大夫也不错,病人在自己手里一天天的慢慢好转,这种心里鼓鼓当当地满足感聿让有点喜欢。
而且这种感觉似曾相识,那会子聿让还什么都不懂,帮着父亲照顾昏迷不醒的聿定。
或许冥冥之中自有天意...
一碗药见了底,明显的苏留白现在的吞咽动作比以前好多了。
“不急,不急,慢慢来...”聿让勺子里的药汤因为苏留白吞咽的快了,反而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