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
将士单膝跪地,双手将封了火漆的信桶高举过头顶。
张让额头渗出一丝汗水,生怕在这节骨眼出什么变故。众目睽睽之下,这封急报又不得不接,只得命令手下的黄门侍郎。
“呈上来!”
黄门侍郎领命,从将士手中结果急报,绕开文武大臣小跑在金阶之下。再由宦官接过,双手呈于灵帝跟前。
灵帝接过急报,一目十行,猛然从龙骑上站了起来,满脸的不可置信。
“区区四百贼寇,先破范县屠尽千余守军,又接连大败桥瑁。如今东郡郡兵十不存三,已无力制衡贼寇。据急报,贼寇竟几无伤亡?几无伤亡!”
大殿内,文武百官闻之色变,实在不敢置信。黄巾贼寇皆乌合之众,纵有数万人亦不抵官军锋芒。今区区四百贼寇,在几乎伤亡的情况下灭掉了四千余官军。以一敌十,这实在是骇人听闻!
急报中并没有提过葫芦娃,或许是怕这等妖术上报,引得灵帝大怒。
最初在打靶山葫芦口设伏,准备了一整天,才侥幸用火计烧死两千郡兵,四百余贼寇基本没有参与直接的战斗。
尔后进入范县,亦是诈开城门,分兵进攻。常常以四百对一两百,人数占据优势,伤亡亦不大。
进入东阿抢夺先机,亦是先诈开城门,依城楼而守,几无伤亡。
最后在鸡头山设伏,王度率一千三百人攻山,被收集了几天的滚木和落石砸死砸伤五百余人,北路四百郡兵更是悉数投降被杀。
如此说来,和四百贼寇正面交锋的,仅有鸡头山一役中南路的三百郡兵。况且双方战斗经验悬殊,在王度被抓后,剩余百余郡兵亦随之投降。
侥幸当然是占了大多数,有经验的郡兵早在黄巾泛滥时便消耗干净。在没法以战养战的情况下,几千郡兵除非有勇武之人统率,不然犹如一盘散沙。
东郡郡兵方面,打靶山葫芦口亡两千郡兵,范县亡九百义勇军和郡兵,东阿突袭亡一百余郡兵,鸡头山一役亡一千三百郡兵,合计阵亡四千三百人。
陈白军方面,打靶山葫芦口无人伤亡,范县夺下武库分兵剿灭阵亡十余人,东阿突袭阵亡二十余人,鸡头山一役阵亡七十余人。原有兵卒四百一十三人,先存三百人零三人。
在付出百余人伤亡的情况下,陈白能带着四百贼寇干掉四千余贼寇,本来就是个奇迹。
回说金殿内,赵忠心忖不妙,这桥瑁实在太草包了些,五千郡兵都快给玩完了。想到此处,赵忠犹如锋芒在背,再也不能装作无事发生,忙伏地哭泣道。
“老奴有眼无珠,错识桥瑁,以致祸害汉室江山之社稷,老奴罪该万死,望陛下责罚!”
袁逢阴恻恻的一笑,赵忠这都请罪了,还不落井下石?忙出列道。
“臣奏请陛下让廷尉监彻查!”
王允等文官亦齐声附和。
“臣奏请陛下让廷尉监彻查!”
身为武将之首的大将军何进,见全部文官都站了出来,只得暗叹一声,跟着附和。毕竟屠夫出身的何进,是不愿意得罪这些世家文人的。
“臣奏请陛下让廷尉监彻查!”
何进既然表了态,诸多武将也跟着附和。一时间,满朝文武齐声呐喊,把赵忠吓的面色惨白,连连磕头。
赵忠好歹也是灵帝身边的近臣,平日里极为宠爱,自不忍其受牢狱之灾。毕竟廷尉监那种地方,岂是宦官这等身子骨扛得住的?
可满朝文武难得意见一致,出言反驳无理无据。灵帝略一思忖,计上心来,忙岔开话题。
“赵忠察人之明不明,皇甫嵩办事不当皆乃小事,此事朕自有定夺。如今贼寇祸乱东郡,百姓倒悬,危如累卵,不得不除,众卿可有良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