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他用手轻轻在脖子上比划了一下。
老王领命,忙下去吩咐。
六百余丢了兵刃的郡兵,再无抵抗之力。
鲜血百步,染红了鸡头山山巅。在阳光的照射下,像是酷似鸡头的山峦被朱砂笔一点。
身为官员的王度心中戚戚,脸如白蜡。这可是整整六百郡兵啊,说没就没了。
“上去。”
贼寇一脚踢中王度的臀部,王度一个踉跄就摔倒在地。
陈白坐在王度身前十余米,目光冷峻的看着他。
“饶命啊,饶命啊,大王。”王度三步作两步爬到陈白身边,不住的哀嚎。
陈白用手背擦掉眼角犹存的泪痕,冷声道。
“说说看,留下你,对某有什么好处?”
“离鸡头山不远有处小亭,留有三千郡兵两日的粮草,守兵仅几十辅军,大王可取之。”
两日军粮,自然不能浇灭陈白的怒火。
“不够。”陈白淡淡的说道。
王度苦着脸,满脸委屈的说道:“那大王想要什么。”
陈白略一沉吟,答道:“马匹。”
如今米粮是不缺的,金银财宝拿着也没用。可马匹就不一样了,中原马匹本就少,若是有足够的马匹,他手下的这伙陈家军便如虎添翼。光凭桥瑁两条腿的手下,是没法和四条腿的马匹做比较的。
“这……”
听陈白开口就要马匹,王度显得十分为难。
陈白面色不变,心中冷哼一声,还想玩这点小手段,嫩了点吧。
“拉下去。”
见陈白用强,王度咬着牙,说道。
“某和东阿薛家有亲,可请求马匹。”
陈白盯着王度的眼睛:“大人莫不是在说笑,让某率军去东阿?”
“不不不,大王误会了。”王度生怕陈白一怒之下要了他的人头,忙解释道。
“经阳谷一役,城中已无百姓。薛家家主薛房遣数千东阿百姓入驻,目前尚在重建。”
阳谷?
陈白眉头一皱,差点都忘了此地。阳谷北临黄河,和东阿,范县正好呈三角之势。
几日前,皇甫嵩率大军围城,屠尽了阳谷中的贼寇。恍惚间,仿若昨日。
“那就去阳谷,若真能讨得马匹,某再送你一份礼物。”
能活命就不错了,还要什么礼物,王度面子工程还是做的很到位,谦逊的回应道。
“大王所需,义不容辞,何须如此客气。”
陈白所说的礼物,是靳允,这个行房中被抓来的范县县令。
县令级别的官员,陈白暂时不便动手,不然以后不好洗白。至于郡兵,根据陈白的印象,世家寒门可没法拿郡兵来大做文章。
“那就请吧。”
…
小东山,桥瑁登上山顶,却迟迟不见贼寇翻山。又因视野盲区,弄不清鸡头山的战况如何。
“报!”
见斥候神色慌张,桥瑁眼皮一跳:“讲。”
“禀太守,围攻鸡头山的郡兵全军覆没,王度大人下落不明,疑似被俘虏。”
“什么!”
听闻噩耗,桥瑁用拳头捶打着胸口,露出悲愤的模样。
“王度误某,王度误某啊!”
说罢,桥瑁眼黑一黑,竟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