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言笑晏晏,侃侃而谈。
下午,一阵阵清风刮过嵌珠流光隔帘,叮铃作响。
不多时,一个身着紫色缎纹广袖鸾衣的女子掀开帘子。她便是一直在月子霖身边的女子宁温婉,也是月子霖唯一的夫人,容貌姣好,眼角虽有细纹,但丝毫不影响其风姿。
月子霖与这位夫人没有子女,可即便如此,月子霖也未曾纳妾。
“筱儿,我可以这么叫你吧。”
苻云筱点点头,向眼前的夫人行了一礼。
北疆的简单礼仪凌维玥已经让小米教了给她。
“你便叫我宁夫人吧。”
苻云筱又重新行了一礼,“宁夫人。”
宁夫人扶起她,目光在她身上看了一眼,然后撇过头让身后的丫头去拿苻云筱的行礼。
她淡淡道,“维玥让我悄悄带你走,所以要委屈你换上侍女的衣裙。”
苻云筱点头,“谢谢夫人。”
不知为何,她感觉这位夫人看她的眼神中有冰冷的探究,有些不舒服。
侍女们身着鹅黄色灿菊裙,眉间红色朱砂火尾纹,米白色清雅的面纱,我随着侍女们跟在马车后面。
面纱和红色朱砂火尾纹完美的遮掩了我的面容。
月色凼在月牙城中偏僻的山谷里,离北疆王城有些远。
途中遇到守卫王城的士兵,我才知道月子霖是北疆的南阳郡候,食邑千户。
人们都喜欢称呼他南阳王,却鲜少人知道他叫月子霖。
南阳王是从前百姓对他的敬称,可是北疆已有北疆王,如何还能有南阳王,离北疆大战半年之前,月子霖双腿被人下毒,交出兵权,北疆王念在他从前的站功,封他为南阳郡候,食邑千户。
后来北疆战事起,北疆大败,人们都说若南阳王能在,百万大军又何至于在一夕之间灰飞烟灭。
可事已至此,无论人们如何唉叹,北疆到底是败了,百万大军的尸骸至今还在堆积在渠县与北疆交接的那座大山之中。也不知十多年的风沙。是否掩埋了那些尸骸,让他们安息。
我正想着,旁边的侍女拍了拍我,我抬头,马车前,有一队人马拦住了马车。带头的人身形高大,锦衣华服,正骑在马上,倨傲的看着我们。
我看着眼熟,想了半天,发觉这不是那天看到的二王子,不想这几日,他脸上的淤青已经完全退却了。他身后一人驾马往前走了几步,正是我见过的六王子。
我跟着一众侍女弯腰行礼,六王子从马上佝下身子,深深的在前面侍女的脖颈间吸了一口。
马车上帘子内声音清淡的响起,“之宏,动手开路。”
突然,不知从那座楼台上,越下一人,白色斜纹劲装猎猎作响,剑光闪动,二王子与六王子的侍从便纷纷跪倒在地,膝盖之上鲜血直流。
好凌厉的手段,好快的剑法。
白色身影做完这些,又消失不见。
二王子呆若木鸡,拿着缰绳的手有些微微颤抖。方才白衣男子虽伤的是他的手下,但每一次剑气都贴着他的脸划过。
他转身看向身后,可是身后之人全都蜷缩在地哀嚎,二王子似是不管这些,仍是颤抖着说,“让……让开。”
相比二王子,六王子却丝毫不为所动,目光仍流连在那名侍女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