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竹溪听得有些不耐,摆摆手打断他,“你也莫与我说这些云山雾罩的东西,你原先的计划我不是也不知吗。”
陈子尚低声笑道,“我同母亲在前往滇城的路上,母亲告诉我,我并非她亲生。”
“什么?”夏竹溪惊地捂住了嘴才勉强不叫自己惊呼出声,此前秦霄然虽也玩笑似的提过此事让她心中对其也有过几分揣测,但终归因为这事有些荒谬而放下,从未想到竟然让她猜中。
“我是越恭王嫡子。”
夏竹溪靠扶着栏杆几乎都有些站立不稳,信国公府一直抓住陈子尚不放就是因着见过南安郡主的人都说他与郡主十分相像,再有一位旧仆说些捕风捉影的揣测便更叫信国公夫人信了此事。如今想来若真有这层亲缘关系,同郡主相像也不是什么奇事。
“从未……从未听闻越恭王有什么子嗣。”
“当初那样的情境,虽未明旨圈禁可又有什么分别,那府里还能有多少可信之人。”
越恭王对自己的处境心知肚明,圈禁的那十年除了他着意放出的遗诏的消息,外间对王府发生了的事都是一概不知的,可见当初都是十足的小心。南安郡主的事还是近些年重翻旧案才得到了些并不确切的消息,可见若是他们存心想瞒一事,或许的确可以做到滴水不漏。
“所幸我出生时,那人已然对越恭王府不怎么上心,这才瞒了下来,否则哪儿还有性命活到今日。”
“可你出生时,越恭王府分明已经……”
她的话一出口便自己明了了,若是连身世都可以瞒,那么改个生辰也实在算不得什么。孩童时期的年岁外人原本就是分不大清的,说多一岁或是说少一岁非家中亲近之人,不会有人知晓。而陈嬷嬷家中早已无人,自然是无人知晓这孩子的真实年岁,当初她带着陈子尚入夏府,也更不会有谁想到去同一个孩子的年纪较真。
“当初为了保我性命,母亲才出此下策,并非有意欺瞒。说起来,我真正的生辰,当只比元霁小半月有余。”
陈子尚说的轻松,仿佛在说一件什么旁人的事情,可夏竹溪却觉得此事已经有些不受控,呆愣许久才问,“可能细细告知于我?”
“自是可以,只是今日之事,你应当做从未发生,不可与旁人提及,无论是你偷入大理寺或是今日所听,包括你的父母兄长。”
她点点头,此事确实事关重大,也不能怪陈子尚刻意瞒着,“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