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青榭原有些向后靠着马车,闻言坐直了身子,一手撑住脑袋一面看向她笑着说道,“小姐还是莫要做这些无端揣测,也不要将这样的话随意说给旁人听,在本世子面前说这样的不敬之语,我尚可看在子尚的面子上当做从未听说过,若是换了旁人,小姐这细长的脖子只怕就要一断两边了。”
夏竹溪闻言心里松快了不少,“是吗,多谢世子提醒。”
“你在试探我。”高青榭像是刚反应过来似的,她这样不计后果的试探倒让他终于开始明白,陈子尚为什么总对这位青梅念念不忘了,“你若有什么想知晓的不如待会亲自去问子尚,从我这里大约是打探不到什么的。不过我能告诉你一句,如今这一切或许并不在我们的掌控中,但滇亲王府绝不会害。”
夏竹溪也回视他,却并未因他的承诺有什么变化,这样的话说了也可以反悔倒是没有什么大用处,“陈子尚还真是交了一位好友。”
高青榭掀开帘子向外看了一眼,大理寺离夏府是有些距离的,如今还有将近一半路程才能到,他开口道,“今日入大理寺是早就安排妥当的,原就预备着要送些东西进去,因而你可以放心没有什么可害怕的。退一步说,关进去的的两个毕竟是滇王府的人,即便一时不查被发觉也没有什么关系,总之不要慌乱就是了。”
他上下打量了夏竹溪一番,发觉装扮得还算得体,只是那斗篷不大好,又递给她一件做工略差些的斗篷。
“你家丫头到是会替你打扮,待会进去若有人问起你的身份,只说是我母亲的侍女便好一定不要抬头,跟着我一路走进去便好,只是有一点,我准备的这些东西也得你拿着。”
高青榭从不知从哪儿拿出笔墨纸砚,衣服和糕点,直接交到夏竹溪手上,她点点头将自己准备的东西也一同整理了放好。
“世子只让我带些药品,自己准备的东西却这样齐全。”
“原也不必叫你带这些东西的,都是早就备好的,只是我想着小姐同辅国将军府十分相熟,他们这些将军手里的好方子好药品可都有一大把,想来小姐也有不少。”他一遍说着一遍拿过夏竹溪备好的药瓶,倒出一些在鼻尖闻了闻,“果然是上好的伤药,想来小姐的药定比我准备的好用百倍。”
夏竹溪夺过药瓶并不搭理他,现下居然还有心思开玩笑,实在叫人无话可说。
“也不知这药够不够他们用。”夏竹溪自言自语道,她从未进过狱里,也不知他们被上刑会受多重的伤,平日里她割破手指豆蔻都要用纱布一层层给她裹起来时时换药,上了刑罚只怕要比此严重百倍。
“入了狱哪儿有不受伤的。”高青榭淡淡道,仿佛这并不是什么值得忧心的大事,他们为了问出东西总要恩威并施的,不过陈子尚和他母亲的性命总还是要留着的,“就是为了快些交差,也总会动些小动作,只是子尚毕竟还是滇王府的人,还有信国公府盯着,为着脸面上好看总不会下狠手。”
夏竹溪点点头,话是如此她原也是这样想的,只是没见着人的时候总是会胡思乱想的,怎么也得自己看了才能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