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铺已经装修了两个礼拜,期间的一桌一椅都是经过芍蘼亲自置办的,后院的第一批鸭子已经到位,她经常没事的时候就会守在鸭舍里面喂喂鸭子。
相比外面土养的鸭子来说,她的鸭子们风吹不着雨淋不着,每天还能晒晒太阳,实在活的惬意,她还从韩耀国把擅长做腌烤的师傅聘了过来,一时间这个店铺的噱头越来越大。
但庆幸的是,北国没有做烤肉的店铺,大部分人都吃的的卤制或烟熏肉,可以说仅此她一家,所以自打从她开张以来,生意就没有断过,托她的福,巢叶赢在北国竟然也忙的不可开交。
芍蘼坐在二楼望着楼下的车水马龙,巢叶赢来的时候特意给她做的打边炉,让她随时随地都可以取暖烫酒。
远处一个紫衣倩影驻足在店门对面的铺子里,一根白色飘带围住了眼睛,这人她再熟悉不过。
只见她从背后取出弓箭,拔出箭矢瞄准了芍蘼,自然,芍蘼见过她的功夫,也做好了一切打算。
箭矢破空而出,仅隔着短短的距离,就能听见划破长空的撕裂声,这只箭矢在众目睽睽之下被芍蘼稳稳的接住。
只是这力量太大,擦破了一点手掌心。
“小姐……”
“没事,不用大惊小怪”她把手心的残血用手帕擦掉,慢条斯理的取下箭矢上面的信。
这封信是葛老写的,信纸写了两三页,她草草略过一眼,发现是关于虎符的线索,探子来报,四块虎符碎片有两块在葛老手中这是人尽皆知的事情,另一块在夏侯文庭手中,还有一块,在一个无名小卒手里。
大概说的是云中斋的人正在往北国行进,让她知晓。
可她手里既没有虎符,如今也算不得武林中人,得知这些人的行踪实在也是无用。
想到这里她把信纸丢到炉子里,看着纸在一瞬间燃成了灰烬。
“怎么了?”
“没什么,可能有一波人要往北国来,不干咱们的事”她拿起酒杯品了口热酒,觉得浑身舒畅。
两个人坐到了下午,整个人被炉火烤的昏昏欲睡,突然不知何处刮来一阵妖风,卷出几滴雪花落在她的鼻尖上,惹得她一阵惊醒。
“小姐你看!”
采园大喊一声,芍蘼趴在楼上往下看,一群人站在门口,跟巢叶赢问话,不知聊到了什么,几个人往小阁楼上看。
是云中斋的人,一身紫衣让她难以忘却,尤其是柳漆白的一双素手衬在衣摆下显得格外修长。
两人坐在二楼,芍蘼只默默的斟酒,相顾无言。
巢叶赢从楼下端来了一份糕点放在两人面前,识趣的离开。
“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姑娘直言不讳,在下也不便扭捏,前几日有幸在齐峰中得见姑娘卓姿,加之葛老的虎符之说,近几日听闻虎符去向,想来想去还是要拜托姑娘最好”
芍蘼替他斟了杯茶,刚烹煮过的开水往茶叶上一浇,香气就立刻被激发出来。
“你不是不知道,自打我成亲以来就和江湖再没瓜葛,若是强拉硬拽上我,倒真不知该如何是好”
“在下此次前来,无非就是一件事,韩耀国的锦衣卫和姑娘的夫君有密切交往,此人手里有一块虎符,还望姑娘给在下想个法子,在下也不想和宫里的人扯上瓜葛”
“我看你文文弱弱,为什么就非要那块虎符呢?”
“姑娘能言善辩,怎的就甘心嫁作他人妇了呢?”
“我再能言善辩也就是一介妇孺,可公子不同,公子是名门正派,大可不必在意那小小一块虎符,又何必在意那统治江湖一说呢?古往今来一枝独秀从来不被人奉行,百花齐放才是心之所向”
“我若是想证明我这一脉并非孱弱,加入这一战是最好的证明”
“那有何必来向我取经呢?”
突然一把剑架在了她的脖子上,刀锋锐利,只离她的脖颈几分。
“你这女人,公子耐心与你诉说了半天,你居然在这里跟我们磨磨唧唧拖延时间!”
芍蘼放下杯盏:“柳公子,打上次一别,你们斋里的徒弟为何还是如此没有教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