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敷官自始至终未将江喻柔同东牙道之事告诉兄弟们,她不想说,让这些都随风散了也好。
“怎么,出来陪你喝酒还不满意?”
此时小二上来一坛酒,霍敷官提起便满上了两大碗。
老憨挠头笑道:“没有,就是感觉官爷您今日情绪有些不好。”
“何处不好了?又没骂你又没揍你,还是你皮痒了欠收拾了?”霍敷官抬眼瞧了瞧他,将一碗酒喝进,擦了擦嘴。
老憨则憨声一笑,也不多言,将酒喝尽。
“官爷,我听闻尤居野回来了?”
“嗯,回来了。”
老憨则激动道:“那你为何不叫他出来,这可是好久未见了。”
“下次。”
“噢。”老憨知道霍敷官看上去情绪貌似非常不好,也不敢再多问,只得默默喝着酒。
“老憨啊,来!”
说罢,两人的酒碗便碰在了一起,发出清脆一声,酒渍四溅。
“老憨,日后我们兄弟俩……”
霍敷官话还没说完,老憨便觉得有趣插嘴道:“兄弟俩?”
“闭嘴,没让你说话现在。”霍敷官瞪他斥道。
老憨则暗笑的闭上了嘴。
“日后我们兄弟俩,你整治好武馆,我整治好江山,分工明确!来,喝!”
老憨一愣,瞧着霍敷官喝了一碗又一碗,也不敢劝阻,只得陪喝。
……
回到宫中的霍敷官带着一身的酒味儿,小福子一凑近便呛了一鼻子,连忙搀住她的胳膊道:“皇上,您这是又跑何处喝去了?”
霍敷官面颊晕着酒红,止住脚步望向小福子道:“尤居野呢?”
“尤公子方才刚从麒麟阁回来,现在想必是在未央殿等着您呢。”
霍敷官喝大酒的身子站都站不住,东倒西歪,小福子想好好搀着都费劲。
她醉眼朦胧的指着小福子道:“小福子,去颁布朕的口谕,告诉大家伙,以后这尤居野就是朕的男人,是皇后……不,不对,是……是除了朕之外第二个要尊敬的人,日后在这宫中要是让朕听见谁若是胆敢在背后议论他半分,朕就扒了他的皮,拔了他的舌头拿去喂狗!听到没?!”
小福子一惊,忙道:“遵命,皇上。”
“这才乖嘛……”霍敷官呲牙一笑,抚了抚小福子的脑袋,甩开他的胳膊,一步一晃的朝未央殿的方向走去。
未央殿的门被推开,尤居野转过身望向霍敷官,一股浓重的酒味扑鼻而来,他蹙眉,迅速朝她走过去,霍敷官则猛不防跌进他的怀里,将脑袋腻在他的胸膛撒着娇笑道:
“尤居野,日后你就是朕的男人,你别想跑,不过你放心,我也不会让你跑掉的……”
尤居野沉默,二话不说将她打横抱起,关上殿门,朝床榻走去,替她宽了衣,脱了鞋搁在床上,盖好被子。
“日后你若再喝这么多酒,我便再也不理你了。”
“不,不要嘛……”霍敷官醉眼迷离之极,呲牙笑着紧紧抓住他的手。
“尤居野,我想听你弹琴。”
“现在?”
霍敷官头点的像拨浪鼓一般道:“就现在,我要听。”
尤居野无奈道:“好,弹给你听,你乖乖的。”
“嗯!”
他随后便将琴摆放在离床榻不远的位置,自己坐在一旁,十指抚上琴弦,淡淡的望了一眼喝醉酒闭眼傻笑的霍敷官,琴弦一拨弄,曲调便开始了。
如泣如诉,时而低沉时而悠扬婉转,时而如小泉流水,时而似雷鼓阵阵……
霍敷官沉沉睡去,唇角还微微翘起,殿外的宫女太监侍卫听到这天外之音,皆是唏嘘不已。
这一场惊世之梦,也悄然落幕了,新的一切亦开始展露了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