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昊摇头,半挤出一滴泪,没就伤势话题继续,而是道:“王公子既是大掌柜血脉,行刺一事就此作罢,邱某眼看不行了,没必要搭上公子与我陪葬,两位差官,我死后万不可再寻公子麻烦。”
两名官差面面相觑,你胳膊上扎了个窟窿,又不是灵盖,咋就要生要死了?
王掌柜嘴角抽动,跟他儿子先前表情如出一辙。
王公子恶狠狠道:“父亲,这位邱官似乎不怎么卖咱王家面子,既然如此,干脆与他对薄公堂好了!”
有钱人最不怕对薄公堂。
邱昊不过一典使,在公子哥看来,王家敬他,他是银钱造二号人物,不敬他,你也就一副主任科员,基层的基层。
王掌柜心中也是恼怒,这邱昊太不识抬举了,
真以为身上挂点彩就能把他儿子怎么样?
以为受点伤就能逼他王家就范了?
邱昊打的什么主意他大概已经猜到。
邱昊突然拉起钱清儿白嫩手,喏喏道:“清儿姐,还请念在往昔交情,代我通知十殿王上,四司判官,以及各衙门各有司,中心城内外部门,阴司所有在册官署”
“啊?”钱清儿一脸不解,你到底想啥?
“就区区邱昊走了,今年的薪俸,例钱,花红,节日红利通通推迟,等造主老人家出关,寻到下一位典使继任,再为诸部门重新核算,至多三两年,定为大家补齐,一定要告诉大家此是邱昊一人之责,与王公子无犹。”
顿了顿又道:“希望大帝他老人家不要一关闭十年。”
钱清儿震惊了,
这你都敢扯!
拿大家福利开玩笑,不要命了!
别三年,你敢无缘无故拖三,地府非暴动不可!
到那时,王家是没了,地银行的屋顶怕也得被大家拆了。
王掌柜眼中充满难以置信的神色,
丫威胁人威胁过头了!
你不想活,也特么别拿我一家子陪葬啊!
邱昊艰难地抬起手,指着那俩公差:“两位下月的薪俸唉!”
俩公差顿时手足无措,互看一眼,二话不,当即将王公子拿下。
“这”
王掌柜三观刷新,
公报私仇他见多了,
就没见过现眼报的
其实大家都知道邱昊没事,
更知道邱典使不敢拿整座地府福利开玩笑。
关键是不明真相的吃瓜群众多呀,
随便透点风,就典使遇刺,休养半年,稍后的阴司统一粮饷日要推后,就够王家喝好几壶了。
至于事后到底会不会推迟发放?
不重要,苦酒姓王的已经咽了。
王掌柜冷着脸:“非要闹得这么不愉快?”
邱昊眼前一黑,“啊”一声昏死过去,王掌柜立时没了发泄对象。
“大掌柜,我二人也是依律行事,得罪之处还请见谅。”
王掌柜一阵心烦,摆摆手,示意官差将他儿子押走。
这次轮到王哭抢地。
钱清儿传音邱昊:“差不多了,再演就过了,你该不会真想拿下那纨绔子吧?没必要。”
邱昊没回应,
主要是他不懂传音功法。
胥拆柴拦腰将他抱起,“我先带邱官去养心堂疗伤,烦大姐通知祝掌柜,多找续命丹药来,邱官这一次我看悬!”
拟妹的胥拆柴,王掌柜心里大骂。
平日里憨厚得只懂练功不问世事的胥疯子何时也学这么坏了!
王掌柜无奈抱拳,干咳道:“不必麻烦祝掌柜,有需要效劳处,胥官尽管吩咐王人呢?”
胥拆柴带着一阵风走了,轻飘飘的,没留下一片云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