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楚秀妄自菲薄,而是从古自今男女婚配都讲究一个门当户对,看看李家这门户,再看看黄家那门第,两者相差何曾十万八千里?
即使楚秀内心自信,觉得从不输于人,但以现在的情况来看,她明明更加弱势,何曾配得上人家的大好儿郎?
这些话不用楚秀自己说就有人说出来了,睥睨一眼,恍似自己高高在上,“我听闻那黄公子素来美女环绕,姐姐这样,怕是不当吧。”语言轻蔑,好一个轻狂的样子。
李王氏到底人老成精,一看女儿这个样子赶紧描补,“看老爷说的,大姐儿一直在家守寡,哪能天天碰到黄公子,我看这事就暂且搁置吧,等女婿再打听打听咱们再做定夺,你看怎么样?”
“唉,也只能如此了。”半分没有过问楚秀的意见。
华子墨也正愁这事不知道应该怎么办呢,一听岳母这般说来赶紧称是,只是看今天这场景他也有些怀疑,不知道这样做到底对还是不对。
李楚楚这会儿却越想越恼,在她眼里这是顶简单的事,几个人随便做个决定就好了,怎么还需那么麻烦,尤其是还得再考察考察,这不是拿自己相公当当跑腿的吗?
当下就来了脾气,上前就推了楚秀一把,“姐姐好大的面子,不过是寡妇再嫁何须那般麻烦,还当自己是个千金小姐吗?”她说话极为小声,要不是楚秀一直盯着还真听不清。
小嘉和这会儿正睡着,突然受惊一下子就醒了,马上就哇哇的哭起来,楚秀听的心疼,再看李楚楚仿似猝了毒一样的眼,扬起手就扇了李楚楚一巴掌,“这就是你对亲姐的态度?”
这一巴掌楚秀早就想打过去了,打她一睁着眼睛说瞎话,二把亲姐往火坑里推,三不疼惜幼儿。
“爹和王姨也别说我,我这怀里可抱着孩子呢,楚楚就不怕我摔倒?她要是真懂事,也还想让自己肚子里的孩子安稳些,最好收敛收敛这坏脾气,在咱家咱们宠着,到了别人家说秃噜嘴了可就没那好运气了。”
她原先也没那么大脾气,但是一想到原主备受折磨,又想到这小娘子年纪轻轻就满肚子坏水,三五不时的就坑害自己,现在好不容易逮着机会,此时不教训何时教训?
甩甩自己的手,“妹夫也别怪罪,你们新婚燕尔自然是怎么恩来怎么来,但若想过几天安生日子,最好还是不要多管我们姐妹之间的闲事。”
李王氏心疼的直冒眼泪,“你是长姐,是有管教弟妹的权利,可楚楚到底怀有身孕,你……”说完又觑了华子墨一眼,她就不信女婿会无动于衷。
那华子墨正站在李楚楚后面,将将好接住踉跄的李楚楚,他们新婚燕尔,原本正是蜜里调油的时候,当然看不得妻子被打,这会儿又听岳母这么说,也满肚子的火气,可是楚秀的话他也听进耳朵里了,当下就有些迟疑,也不知道到底该不该动手。
楚秀哪会不知李王氏的心思,无非是想借华子墨的手灭灭自己的威风,但她可是想错了,大庆朝哪本律法中写到妹夫可以管教妻姐了?
冷笑一声,“王姨的如意算盘打得倒是好,但您就不怕有人替女儿写上一笔,说他殴打妻姐,败德辱行,妄为书生,便是他这秀才之名也得褫夺?”
话头一转,“还是您心里面只有修成的大好前程,却不顾及女儿女婿的清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