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的不说,这十来天,张灵夕倒是把杨祎从小到大的糗事打听了个清清楚楚。
杨丞相常年在武当山修行,杨祎就长时间住在崔府。杨祎爱惹事脾气又犟,经常和别的世家公子打架,只有崔甯是永远帮他的。
听到这个,张灵夕就有兴趣了,脑补了百万字的养成系原耽剧情。带着一脸花痴笑画画。她用一整个星期画了一幅武当山全景图长卷。她前世第一次大型户外写生就是在武当山,呆了大半个月,长卷她就画了好几幅。那景那山如烙印般刻在她的心里。
此生再想起武当山,她思绪万千。搭配着听到的杨丞相高情远致的故事,她画得格外动情。
画完之后,在草稿上练习了好几次,才认真的在卷末写上了“高山仰止,景行行止”八个字。
她和王谨也变得熟悉了很多。她进入了超级放松的状态,心态就是,你喜欢就喜欢,不喜欢那更好,在静习看书的时候,她把脚架到了案台上。
王谨第一次目睹时,脸上闪过了瞬间的惊愕。但马上就若无其事的聊天。张灵夕觉得挺好。
日子在一种奇特的甜蜜氛围中,转眼过了二月二龙抬头。
刘管家、刘嫂和陈嫂都回来了,还带人运了大量的物品上山,青城学宫一片热闹。
张灵夕不用再做饭了。她安静的呆在房间,把双脚架在长案上,放松的靠在书架上发呆。嗯,杨祎和崔甯要回来了呢。还有萧浔。她摸了摸身上穿的羽绒服。目光变得迷惘。
五天后的清晨,从建康过来的船队抵达了都安镇。午饭前,各家公子带着自己的家将,和数车行李,到了青城学宫。
张灵夕听到外面熙熙攘攘的人声,正想开门出去看看,就听到了杨祎的声音。
“张灵夕!张灵夕!”巨响的敲门声。张灵夕挥手将房门打开,少年满脸笑容的站在门口。
“哇。成年啦。恭喜平生公子。”张灵夕笑眼弯弯地打量着杨祎。一身藏青色长袍,大袖宽腰带,腰带上有重工刺绣仙鹤花纹,垂吊过膝的玉佩繁复精美,头发完全束起,戴着一顶黑纱圆小帽。标准的世家贵公子正装模样。
“近两月不见,可曾对我牵肠挂肚?”一说话,还是那个满嘴跑火车的亲近少年。
张灵夕突然有种泪目的冲动,“有啦……特别特别想你。”
“是吗?”杨祎提高声调,贱兮兮地说,“我以为,你有翩翩公子相陪,早已经把我忘到九霄云外了。”
说到这个,张灵夕叹了一口气,“唉……”
“怎么啦。为什么要叹气啊?王谨真的很有种唉。别人还以为他是对阴阳令志在必得,所以早早回了青城山。我一想就知道,他肯定是来找你的。我真没想到他这么勇敢。简直想为他呐喊欢呼。”
“他……是挺勇敢的。我也没想到。”张灵夕垂下眼眸顿了一会,“可是我真的没想好应该怎么办。”
“啊?你还没答应他啊?”
张灵夕白了她一眼,“我还小。不行啊?”
“行。他可真沉得住气。我刚看到他,他心情很不错地样子啊。我还以为抱得美人归了呢。”
张灵夕又是一个大白眼,“他还挺直接的。实话说,有时候我也挺心动。但是,又好像还没到那份儿上。而且,还得考虑很多现实问题对吧。”
“我从小认识他。他真的是谁都不搭理的。那么多世家小姐,从没见他正眼看过谁。”说话间,杨祎已经找了个舒服的角度半躺在了地垫上。张灵夕自己缝的超大棉地垫,底下竹搭子,柔软舒服不潮湿。当时做的时候,杨祎就夸了她好几次,说她懂生活。
“是吗?我真是受宠若惊。”张灵夕说得毫无感情不走心。
“真的啦。我认识他这么多年。他真的很早就喜欢你了。不然以他的性格,不可能和我们一起弹琴看书的。我们聊天,他还会在旁边偷笑呢。”
张灵夕轻轻点点头,“哦。原来大家都知道。”她放空眼神,把脚架到了案台上,靠着身后的书架,一只手枕到了脑后。
“他来了快一个月了。学宫里就这么几个人,你们每天都在干嘛呢?”杨祎还是控制不住自己八卦的心。
“每天练剑、看书、画画。之前陈嫂他们不在,我还要做饭。”
“哦。那王谨呢?”杨祎整个人都凑了过来。
“就一起练剑、看书、画画……”张灵夕慢慢的转过脸看着杨祎,然后笑了起来,“然后,就是聊你们小时候的事。你小时候被人怎么揍的鼻青脸肿的故事,我听得非常全面和细致。”
“切。那些人也被本公子打得遍体鳞伤好吗?”杨祎不屑的说了一句,然后也靠上了书架,“不是。王谨还给你说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