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章只是草稿,作为保证3000字的底线。不久会修改的。)
“没错。”
陈岑眸光闪动:“纵观整个事件,卿哲是被控制的一方,徐家是被牵着鼻子走的一方,而听故事的我们,从某种意义上来讲,也是完全受制于整件事。”
“卿哲并没有这个能力来完成整件事的规划,即便他看上去是最终受益人之一。只有谭旭,看似一直是被针对的对象,实际上,正因为她是被针对的,她的一举一动,才会影响整个事件的发展。”
“谭旭为何会提前苏醒?”安景山搓着手指,“我从未听说过这个南疆邪术,但术的基本规则一定是共通的。启动术需要诱因,那么,作为完成整个术的重要一环,谭旭的苏醒也一定存在诱因。”
“之所以否定她的苏醒是意外,则是因为,整件事,自谭旭苏醒之后,几乎是不可遏制地开始向着那个结局发展,自然顺畅到所有人都被蒙在了鼓里。”
陈岑沉声道:“所以苏醒的背后,一定有一个人为的推手。”
“那么,假设谭旭就是设计一切的人,她的顺利逃出,她对卿哲的利用,就是自然而然的了,”他越说越兴奋,“然而这不是重点,重点是,整个事件的始末,包括谭旭的计划和所作所为,都被某个人以一个故事的形式展现在了我们眼前——如果这个人就是谭旭自己,是她让卿哲告诉了我们这个故事,那么她的目的是什么?”
“所谓的问题和求助不存在,那是针对卿哲而言的。而谭旭想要真正透露出来的信息……就是故事本身!”安景山的语气也显得有些热切。
“而故事本身想要告诉我们的……”
他们又对视一眼:“这个‘徐瞻’,到底是不是‘徐瞻’?!”
“好问题,原来大名鼎鼎的血炼大帝一直在被这个问题困扰着吗……”
安景山支起胳膊,摩挲着下巴,喃喃自语。
“等等,”陈岑忽然想起了什么,“你不是说血炼大帝已经殒落了吗?”
安景山看了他一眼,“按理说确是如此。”
“但卿哲还活着。”
“你的意思是……卿哲和谭旭,是共生体,同生同死?”
“共生体?这个词不错,但我不是想说这个,事实上血炼士和他的血妖并不是绝对的生死锲约关系,”安景山摇摇头,“我想说的是……前辈知道这荆棘地的天道为何残缺吗?”
陈岑摇头。
“因为这里就是血炼大帝的殒落之地,”安景山缓缓说,“当年我们以一个宗门作为诱饵,将血炼大帝诱骗到此处,然后启动了我们所能做到的最强布置。这一场最终之战,几乎打穿了整个天地,撕裂了天道……”
“打穿了天地?”陈岑一挑眉毛,有些难以想象。
“是的,就是打穿了天地。这等惨烈的仙神之战,即便是整个大秦历史上也是前所未有的,”安景山沉声道,“但是这并不能保证血炼大帝一定被灭杀了,因为当神罚降临的那一刻,没有任何人能从神罚的中心活着回来。”
“即便是神罚结束之后,残破至极的天道在短期内也无法支撑任何生灵的存活,因此我们无法立即进入荆棘地探查,更无法确认血炼大帝一定殒落。”
“不过,我们可以从其他方面进行判断。”
“紫虚观发动了一种探魂阵法,用以探查荆棘地深处是否有生魂气息。”
“这种阵法脱胎自上古时代,更是经由漫长岁月里无数顶尖阵法、符法、禁法大家的合力改造强化,其准确性无疑属当世最强。”
“当时的探查结果就是‘绝无生机’。为了谨慎,紫虚观更是保持了每天一次的探查频率,而随着天道残破略有缓解、有人可以进入探查之后,才渐渐减缓了频率,变为每月一次、每年一次,再一直减到现如今的每五十年一次。毕竟,此阵开启消耗极大,即便是紫虚观这等家大业大的势力,也经不起一直消耗。”
“其实,由于这么多年的监察下来一直未曾有过生魂结果,我们都已认定血炼大帝的殒落。每五十年一次的探查惯例还在执行,但也仅仅只是惯例而已,防范的对象也不再是血炼大帝。”
“可是现在……”
陈岑明白了:“可是现在,出现了卿哲?”
“对,”安景山点头,神色略带凝重,“如果探查阵法失效了,或者通过某种方法,谭旭可以避开探查阵法,那么卿哲的存在也就暗示着……谭旭,也能存在。”
“也许,卿哲说他夫人就在这荆棘地深处,这不是一句虚言。‘夫人’并不是卿哲为了惩罚自己而幻想出来的存在,卿哲的状态也不是谭旭留下的后手所造成的结果,而是她实实在在亲手操控的结果,”陈岑也意识到了问题所在,“甚至谭旭可能就在暗处看着我们……”
被一位帝级强者盯着?
虽然对这个等级没有任何概念……但陈岑还是觉得毛骨悚然。
“但,如果谭旭也是不存在的呢?”陈岑忽然反应了过来,“其实我们只是直觉上认为,让谭旭充当这个背后推手的角色最合适,但实际上未必就是她。”
“缺失的这个部分……不一定要由已知的部分来补充。”
“也许本来就存在这么一个未知的黑衣人,是他唤醒了谭旭,制造了融合,引导谭旭逼迫卿哲听命于她。”
“甚至就是他杀害了原本的徐瞻,再向徐府提供了这个南疆之术……”
“利用谭旭和卿哲,达成了他的目的?”
“但他最终想要的结果还没有出来,所以他设置了这个死人谷的入谷机制,算计了我们所有试图通过死人谷的人,通过我们的反应来协助结果的得出,最后将成果一并收割?”
“啊,简直妥妥的反派模板啊!”
“但是动机呢?动机就是关于徐瞻到底是不是徐瞻的答案?好像说不通啊,作为幕后大BOSS为什么要关注这种奇怪的问题?还是这里面真的有什么我不明白的深意?”
“和我有关吗?他为什么要安排我们去思考这个问题?我们思考的结果如果不合他的心意会发生什么?被抹杀吗?欸,我怎么有点被迫害妄想症的样子……”
陈岑说得眼睛都亮起来了。
安景山抽了抽嘴角。
为什么是黑衣人?
反派?波斯?
还有被迫害妄想症是什么东西?
我怎么总感觉前辈你在胡扯呢?
安景山觉得眼前这位黑狗前辈真是越来越奇怪了。
不过,虽然你说的怪怪的……
“是的,是有这个可能。”
“欸?”
陈岑看向一脸严肃的白衣青年。这回轮到他吃惊了。
“因为……那件东西。”
——
“夫人似乎……想和你见一见。”
披了全新衣衫的浓眉少年没有说话,只是沉默地赶路。
俏脸侍女卿卿姑娘接着说道:“你的神魂损伤可是挺严重的呢,说不定夫人有办法呢?”
沈江歌道:“没时间了。”
卿卿姑娘看了浓眉少年发髻上的簪子一眼,摇头道:“你这令牌的气机太弱,确实撑不了太久了……话说你是哪里搞来这么弱的令牌的?大秦当初制造的那一批令牌,就算是丙等令牌也不应该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