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不速之客(2 / 2)他说救赎首页

“进去吧,昨天那位先生又来了。”

“他又来了?”

“是啊,还真体贴呢,要了两杯咖啡。”慧子说起来,有些激动。

沈沭看着她,开始寻找认同感

“这个人有些帅不是吗?”

慧子点头,“算是上等品吧,那眼睛长得可真深沉。”

沈沭更觉得,自己像是见过那个人,但她知道没有。

“叫他申先生!”慧子喊道。

沈沭疑惑“申先生?”

对方点头。

“日中立人”

果不其然当她一走进去,莫明的紧张感又出现了。

沈沭啊沈沭这是怎么回事。

这次的咖啡味实在太浓厚了,沈沭闻出来是慧子放的自己那包天价进口咖啡,醇得很。

而那个人,也果不其然又半躺在了那里,一样得当作没有看见她。不过这次却没有面对面坐,沈沭发现这么大的房间,只有两张沙发,一个躺沙发,一个斜着摆在对方的旁边。

是慧子干的,她想让沈沭把对方吃透了,黑的说成白的,带成常客。

“您是来…?”她憋了好久说出来。

奇怪的是,普通病人来,不是谈心就是做放松治疗,不是她问就是自己交待,这个男人却让她无从了解入手,不知目的的,什么都干不了。

“难道还要我自己说吗?”

可她也不是神,沈沭被呛。今天他穿得毛衣衬衫,看起来气质佳为温润,又不觉这是入夏了吗?

“您昨天走时,我还以为您不来了呢?”沈沭低头,看到他的左手上,戴着一个十字赎手环。

一个基督教徒,看来就不奇怪了,南京有许多大教堂,穿着开春的衣服,也是回国不久的。

“我说的是,今天就到这了。”

她黑线,还以为自己是不被肯定,甩手不来了。

“看来你对自己很失望呢”

就是这种压迫又没有让人讨厌只是回不上来的感觉,沈沭才会不明所以。

“您没有对我失望就行。”见对方没有说话,沈沭才缓些脱下外套。

“南京的天很热。”

“如果你重左脚走路的话,在哪都是热。”

沈沭微愣,她低下去盯自己的脚,发现自己的确总是左脚先迈。慧子也说她走路重,但轻得很。

“但这跟出汗有什么关系呢”她不解。对方睁开眼睛,似乎他总是不看她。

却能听出她的走路习惯。

“我没说有关系。”

沈沭更是无言,没关系他说什么说。“

有这么多原因的话,实在太无趣了。”

“所以您来这里躲避无趣?或者说,找乐趣。”

她就学于美国,基督教者的内心隐患和所求她应该感到更了解才对,沈沭这么猜想着。

“不用说那些最浪费时间的话,像你这样好奇又隐藏,木头似的大学生对我最合适。”

沈沭内心口水纷飞,算是个嘴巴刻薄的人呐。但很奇怪,不礼貌得却感到自然。

“所以也只有我这样呆笨又不按流程走的人才能提供你乐趣。”她倒也想按流程走啊。

身旁的男人离得虽近却仍让她感到距离,比起靠近,沈沭自我的保护欲也产生往沙发另一旁靠的距离。

“就按简单的那套走吧。”说完男人轻喘一声。

沈沭不觉颤栗。“噢…好,好。”

她走到椅子后,犹豫了一小会,将椅背往后降去。

他的脸倒映在沈沭的面前,衣物间有股让人一再靠近的香气。她坐在了申先生的脚边,开始睡眠放松疗,这些都是最简单的实习时学到的。说实话,她本不是学这些的。说话间,男人安静的闭着眼睛倒没有不配合,锋利的五官轮廓有时令沈沭不觉看得入神。

恍然间,太阳透过玻璃映在两人的脸上,壁炉上花瓶里的假花仿佛也在盈动。沈沭慢慢放下怀表,不再说话。眼前的人突然睁开了眼睛,沈沭一怔,对视间,对方瞳孔里矗立着一座灰色冰山,她仿佛要坠进去了。

“小沭?”

沈沭身体猛然一震,她的手臂一直撑着头,竟然快睡着了。

“太累了?”

“还好。”她打了个哈欠“那个申先生都走了好一会了,你也不出门送送,没规矩的丫头。”

“是嘛。”她迷迷糊糊得,疗程结束时,目送着那个男人出门。记得自己嘴巴都渴了,那个申先生怎么会配合说费口舌的话。外套一拎出去时,她哪敢跟着人身后,她若是对待还不够规矩,真是没规矩的人了。

“晚上还去吗?”

“不去了,我打算早点回屋子休息。”

她喜欢朝阳的房间,对于卧室却不喜欢。坐在沙发上感到晕眩,低血糖实在太严重了,盯着桌子上似乎一口都没动过的两杯咖啡,她有些出神了。

傍晚和慧子同去西餐厅用餐,才感到休息一些。

席间看到附近坐着的黑色西装的背影,总会不自觉多看两眼。看那人的头发,麦色的颈间肤色,修长的手指腕间抖动的香烟。上了个厕所便匆匆回了家。拉上窗帘,整理着线索,却总是没有头绪,脑子里想着那股好闻的气味。那个长着磁性的胡子的下巴,怕不是回国久有半个月,没过男人似的。她想起了成明,想打个电话过去却没有打通,想来应该在忙,于是发了封邮件。

家里的狗狗应该都很好。不知不觉第二天,沈沭一起床,呆了许久,她总是能知道自己困了才睡,可昨晚不知是什么时候睡得。一大早起来,去了放松室,看见几个病人。经过一间医生,听见了哭声,虽然压抑却又不觉难过的气氛,是慧子创办的初衷。当她依旧走进那间放着画的房间时,

“啊—嘶”

一推开门就撞到墙一样硬的胸膛。当她睁开眼,发现那是背,怪不得。更加令她吃惊的,是离得如此近的那个男人的脸。

“申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