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子菁闻言只是沉默,一眨不眨地望着姚文谦,似是在做最后的道别。
姚文谦从门口退后两步,无言的看着面前的两人,到最后甚至露出一个荒唐的微笑,
“杨子菁,你够狠。”
“我们完了。”
那是她听来这孩子最云淡风轻的口吻,不夹杂丝毫情绪,无关紧要的态度似在捍卫最后的尊严,说完那句话连一个憎恶的眼神都不曾留就毫不留恋的转身离开了。
那时Jamsyn本想直接带着姚文谦回美国,却被请求先去一趟父亲的别墅。
当她眼睁睁看着他收拾出一个大箱子的时候,开口提醒道,
“Don't pack. I'll prepare it for you.”
(不用收拾行李,我会为你准备的。)
姚文谦动作一顿,轻轻摇了摇头。
Jamsyn瞬间什么都明白了。
他收拾的不是行李,是他曾经的回忆。
待两人坐上返程的飞机时,气氛沉默的让人感到一阵压抑,最终还是姚文谦开口打破僵局,
“Mom,i want to ask you something.”
(母亲,我想请求您一件事。)
Jamsyn点头示意。
“Please don't embarrass her.”
(请您不要为难她。)
Jamsyn神色复杂的望着姚文谦,
“Even if she did that to you……”
(即使她那么对你……)
姚文谦闻言什么也没说,阖上双眼靠在椅背上,关闭泄露情绪的窗户后便更加令人琢磨不透。
Jamsyn轻叹一声,知他心意已决。这孩子用情至深,也不知是好是坏。
静养了一个月,姚文谦出院了。
兴许是在医院被磨平了心性,他那段醉生梦死的日子总算宣告结束了。当他一反常态走进校园大门的那刻,Jamsyn明白,他快要从那段悲痛的日子中走出来了。
看上去和Jamsyn预测的一样。
姚文谦一次次取得不比在国内逊色的成绩,随着时间的推移,他甚至变得比从前更加优秀,每天花大把的时间学习,看书写报告或是研究资料,每天重复着同样的事情,宛如机器。
说得难听一点,和行尸走肉没什么区别。
唯独在感情上,好似丧失了什么重要的东西。但凡往他身边靠的女孩子,他几乎来者不拒,却在一开始就摆明了态度,booty call。当然那些洋妞总是会戏谑的打量一番他看起来和那些欧洲壮熊比略显单薄的身躯,上了床后态度陡然一变,其后想尽办法的爬他床。
看起来他过的很自在。
对象一个没有,床伴倒是不少。
只有Jamsyn知道,他已经丧失了爱人的能力。
或者说,主观性的抗拒。
没人知道他随身携带的笔记本扉页记载着什么,只看到他时常盯着那页发呆,没人知道他脖颈处悬挂的项链里藏着什么故事,只看到他时常摩挲着那一小枚吊坠,浅棕色的瞳孔染上几许未曾见过的柔软,嘴里还念念有词,没人知道他寥寥几笔描摹出的柔美的身段究竟属于谁,只看到他样子熟稔又辗转,笔锋轻扫过纸张时流露一抹不经意的怀念,令人叹惋,又伤感。
姚文谦在美国的第二年,遇见一个女人。
她叫Irene,美艳绝伦,眼波流转间皆是绕指的柔情,举手投足间道不尽万种风情,她的神韵像极了她,饶是一个害羞的表情就让他望失了神。
他们不出所料的上了床。
自从Irene出现后,姚文谦再也没找过别人。奇怪的是,他们的性关系维持了很久,他却从没向Irene提过在一起的念头。
事后,Irene点上一根烟。
“She never □□okes.”
(她从不抽烟。)
姚文谦悠然道。
“Honey, yoing too far.”
(亲爱的,你这样有点过分。)
姚文谦瞥了面色不虞的Irene一眼。
“sorry,you are free.”
(对不起,你随意。)
Irene一如既往性感磁性的声音,说罢转过姚文谦的脸浅啄了一下,遂把烟掐了,
“pensation”
(补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