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那三人纠缠不清的间隙,我赶紧拉着杜鹃躲去了相对安全的位置。
“你方才是怎么跟那两个差役说的?”我悄声问道。
杜鹃一脸无辜:“就是照着小姐的话说啊!”
我将信将疑:“没有过度发挥?”
她的表情更加欲哭无泪:“自然没有!”
好吧,我相信了。
自古而今,京都之中,天子脚下,都是“稳”字当头。正所谓,不稳则生乱,乱则生变。历代帝王,哪个会允许自己生活的城市有什么动荡不安的因素。街头巡防定然是严密的,说不定还潜藏着某些“马甲”,专门为有司衙门探听消息。
故而,我笃定像“花市”这般热闹的场所,每日必有巡视治安、维护秩序的“城管”。
那个胖大婶儿摆明讹诈,又引得众人围观,我岂会任由其宰割?于是,我便以回家取钱为由,叫杜鹃去寻“城管”,只要她可怜兮兮的娇弱模样将事情一说,又略略添油加醋的说一下众人围观的场景,那些“城管”必然会伸张正义、出手相助。
在我预想之中,这些“城管”平日里接触的都是些三教九流之人,类似于胖大婶儿这种不够娴熟的讹诈定然会轻松化解。却不曾想,那两位“城管”来便来的够快,但是言语刻薄,反倒激化矛盾,造成如今这扭成一团的局面。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啊!
我作为当事人,自然不希望事情闹到不可收拾,连忙想溜,却又被人墙堵住了去路。
唉!这可咋办啊?
突然,我意识到:“林妈妈呢?”
“咦?”杜鹃四下张望:“难道是刚刚没追上?”
我沉默着,踮起脚来,伸着脖子往人群中搜寻,当真是不见其踪迹。
“不会是挤不进来吧?”
我犹疑着,有些担心。
倒不是担心林妈妈本人的处境,更多是担心她寻不着我们,便回府将情况告知邹姨母,平添了邹姨母的忧虑。
我下定决心,要尽快摆脱眼前的局面,于是高声喝止道:“行了行了,我赔钱便好!别闹了。”
就在我伸手入怀,准备掏一张银票买安宁的时候,那两个差役倒是发话了:“她这般生事,岂可善了?你与我们一道回衙门,将事情说清楚方可!”
啥?
我愣住了:这就是所谓的寻衅滋事被带回派出所?
杜鹃也急眼了,一把将我护在身后,不平道:“这与我家小姐何干?明明就是那妇人讹诈在先!你瞧你瞧,她都能站起来了,哪里像撞断了腰的模样?”
没错,就在方才扭打之间,那胖大婶儿已经被俩个差役半拖半拽的站了起来,此时此刻正趴在石桥的护栏上,一幅气喘吁吁、意气难平的模样。
听到杜鹃如此为我申辩,那两个差役也毫不退让:“小丫头话虽没错,但此事到底因你而起,你们随我等回府衙也只是将事情的前因后果说清楚,不会将你们咋样的!”
我有些奇怪:“在这里说不清吗?”
“此处人多声沸的,哪里是个严肃之地。”那差役又换了张笑脸,道:“瞧小姐的模样,也是个明事理的人,就当是体恤一下我等,此事闹大了不好收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