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前最好的办法是实话实说。”墨皓看着冼婵哭得梨花带雨,面上却无半点怜惜,还是紧盯着她随时准备出手,怕她再逃了去。
存星用胳膊肘捅了他一下示意可以缓缓了,在冼婵面前蹲下身递给她一张纸巾。冼婵也没有推辞,接过纸巾擦了擦眼泪又结结实实哭了一场。
这哭声听得月之心烦意乱,她本就觉得案件有蹊跷,现在见到冼婵后更觉不对劲。冼婵身上的妖力很弱,大概只与小了她一半的小锦差不多,而那死者法力纯粹又极高,根本不像能被冼婵反杀的模样。
月之将心中疑惑与竹青说了,竹青也觉得有理,可眼下冼婵的状态实在不适合问话,大家也就只能等着。
“冼婵小姐,您还是把具体情况跟我们说说吧。”小锦有些不耐烦,本来除夕要工作就够烦人了,正吃得好好的突然又要出门,她态度怎么都好不起来。
冼婵抬起头泪眼模糊,看了小锦一眼面色不善又看了眼墨皓更是恐怖,于是往月之身边挪了挪。
她抽噎着把先前说于姒雪的话又说了一遍,着重强调了自己真的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是脑子一懵再一醒就这样了。
关于失去意识这件事情确实值得怀疑,不排除是中了幻术或是被精神操控了的情况。可无论是以上哪一种,血迹明明白白是沾在冼婵身上的,幻术和精神操控也无法留下痕迹。
“万一就是你杀的呢?根本就没有失去意识这回事。”小锦问道。
月之先摇了摇头:“从双方法力悬殊来看,我觉得很难。”
“趁死者不备呢?”
月之突然抬手向墨皓劈去,左手同时从口袋里摸出一把小刀扎向他的腰间。事情只在电光火石之间,小锦都还没意识到发生了什么,墨皓已经牢牢抓住了月之的两只手。
“应该不存在这种趁人不备的可能性。”墨皓松开月之,月之将小刀收进口袋。
小锦耸耸肩表示默认了:“可这个不好查啊,光凭这些根本没办法证明什么。”
这也是目前最难的问题,就算他们都知道冼婵杀人是有隐情的,可这证据板上钉钉的却是是冼婵动的手,往上必须得对管理局有个交代,往下也得对妖和修行者有个说法。
月之又是一阵头痛,差点忘了死者是天陵尹家的人。现在通讯设备这么发达,尹家那边应该已经知道儿子死了,只是现在可能正在伤心,还没来得及向管理局施压要他们迅速破案。
“你在尹家有熟人吗?”月之把求救的目光投向竹青。
竹青摇头:“天陵山距这里一千多公里,我怎么可能有熟人。”
很有道理……
“那如果找出阿婵中了幻术的证据呢?”姒雪问道。
“幻术是不会留下证据的。”竹青耐心解释,“幻术不是用毒,它只存在于那一瞬间而且仅仅作用于精神世界,无迹可寻。”
“对了,手机!”小锦突然惊叫一声,“之前是有人把死者出轨的照片发给了她,而且还问她想不想报仇!这个能不能证明是被引导的?”
“能证明,但是我估计无法找到那个人,做了事儿不可能还保留账号。”月之答。
竹青也是这样想的,可还是从存星那儿要来了手机。
他心里有种预感,树妖案刚结束这边就又出命案,两边或许会有关系。而且以树妖案的结果来看,如果背后有人谋划,那么他们的目的应该是舆论,意图挑起两族的矛盾。
这边命案已经闹得很多人知道,倘若再公布是妖干的,先前妖族撒在修行者身上的火,修行者必会以千万倍还回去,特别是这次死的还有天陵尹家的人。
竹青心中有些不快,这背后的人藏得太深了也用得好手段,现在难以搞从前屠杀的那一套,便用一桩桩命案逐步瓦解两边的信任。当务之急,他们必须证明冼婵的清白。
竹青和月之正看着冼婵的手机,冼婵突然面色苍白捂住嘴,身体踉跄。
“怎么了?”姒雪扶住她,冼婵状态却没有好转。
她冲到洗手间扶住马桶吐了起来,大口大口的呕吐物从她嘴中吐出,胃液的酸味从厕所中传出,众人来到了门前。可奇怪的是那酸味很快就被另一种气味给压了下去,那竟是一股异香,浓郁却不彼此,在此时闻来分外诡异。
冼婵吐完了,下意识想按冲水按钮,却被竹青上前打断了动作。竹青看了一眼便招呼其他人也过来,一堆呕吐物中几条紫色的虫子正在翻滚,那虫子模样奇怪不似寻常,背上人眼似的图案更是瘆人。
“这是什么?”月之想用手去拿,可想了想似乎不妥,于是让姒雪去拿了双筷子。月之用筷子将那虫夹到证物袋里,那虫竟还是活的,被筷子夹住我奋力扭曲,差点就掉在地上。
竹青又仔细看了看,说道:“这就是能证明冼婵清白的证物,她被下了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