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生提着锄头,踌躇。他的眉,微皱。他的皂靴伸出去,又收回来。
面前的黑土地,头一次这么陌生。他的锄头无处安放。
二丫的眼落到他整洁的皂靴上,心中恍然,他怕弄脏了靴子。
她的眉头轻轻一皱。
书生望了她一眼,俯身脱掉靴子,赤着脚下了地。陌生的凉从脚心钻上来,原来,这就是下地啊。
他抡起锄头,在二丫期翼的目光里抡起双臂,在二丫已刨好的地上,奋力的锄下去。
二丫张大了嘴巴,下颌掉到半空。
他对田地是陌生的。
“礼物!”二丫叫出来:“出来吧,穿上靴子,跟我们进山运土。”
一篓篓的土被书生轻松提着运出来,堆在地头上,到后来,二丫同大丫留下来刨地,书生进山运土。
他的步伐很快,与踩在云上无异。
二丫一边刨地,一边想,他会功夫,又会读书,应该出身大户人家吧。
他说他已经死了。
是他以前的身世杀了他。他本在连翠山做军师,好好的,为何来到黄泥村?
二丫脑里想起虾皮省略的话,他在连翠山发生了一些事,到底是什么事?
二丫刨地的动作慢下来。
一双骨节分明的大手伸过来,接过她的锄头,大手的主人蜡黄的脸皮突现含蓄一笑,类似羞赧的含蓄的笑:“让我试试。”
书生的锄头准确的刨在土地上,准确的捡出石头坷垃扔掉,再用柄敲碎土块,使土质松软。
二丫站在旁边看,渐渐露出笑意。学的好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