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再这样我就恼了!”
盈袖往开挣扎,好不容易逃开,准备往出跑,却发现左良傅先她一步堵在门口。
“跑什么呀,咱俩说会儿话不好么?”
左良傅此时也极紧张,他想立马得到她,可又怕她从此厌恨他。
“我保证,就说话。”
“我不想说。”
盈袖急得跺脚,都哭了:“你欺负我。”
“别哭啊。”
左良傅暗骂自己太急了,看把人家姑娘给吓的,这下糟了,他还得哄,不过,哄着哄着就哄到床榻上了。
想到此,男人抿唇偷笑,刚准备说两句暖心的话,忽然听到外头传来不急不缓的敲门声。
“大人,您还没睡罢?属下夜郎西,有,有点事要告诉您。”
盈袖大喜,登时松了口气。
“大人,有人叫你呢。”
“知道!”
左良傅脸瞬间拉下了,心里问候了几十遍夜郎西的老娘,拳头紧握,立马就想出去揍人。
男人叹了口气,弯腰扶起屏风,又从柜子里拿出件披风,帮盈袖穿上,看着这丫头因躲过一劫,开心得眉眼俱笑,他莫名也笑了。
“丫头,我要出去办些事,估计得几日才能回来。”
“嗯。”
盈袖忙点头,她知道自己不该这时候表现得太过高兴,可唇角就是忍不住上扬。
“大人万事小心。”
“好。”
左良傅点头,从小杌子上拿起自己的大氅和暖帽,低头看女孩,柔声嘱托:
“乖乖待在小院里,曹县地处北疆,是我朝与越国开的榷场所在,两国行商坐贾你买我的蜜蜡、宝石、药材、马匹,我买你的粮食、瓷器、书画,瞧着热闹繁华,可人员混杂,各方势力盘根错节,很是叫人头疼。不是吓你,黑市上还有买卖人口的生意,你这样的姑娘,拿麻袋一套,就把你卖去深山老林,给丑汉傻瓜当媳妇儿去。”
“我哪儿都不去。”
盈袖赶忙保证。
“今儿下午你睡着了,竹灯主持过来给你换药治伤,说不严重,就是怕以后会留疤。”
左良傅柔声道:“不过别担心,师太说今晚就给你配个祛疤的膏子,明早换药时给你。”
说罢这话,左良傅带盈袖走到外间,指着方桌上的珍馐,笑道:“你小孩子还在长身体,咱不吃青菜豆腐,吃肉,桌上的是酱牛肉,冷吃其实也没什么的,但晚上还是吃些粥,养胃。下午我派人去县里采买了好些鸡鸭鱼羊猪肉,全放在院里的小厨房里,你自己做的吃,懂?”
“懂。”
盈袖忙点头。
女孩心里暖暖的,除过爱谋算人,狗官其实蛮好的。
“对了,还有一事。”
左良傅面色严肃非常,沉声道:“我不在的这两三日,你别没事找事去寻陆令容说话。”
“为什么?”盈袖忙问。
“怕你见着人家会心生嫉妒,害得本官又得割肉放血,给你买什么蜀锦珍珠。”
左良傅笑着打趣。
有些话,现在还不方便给丫头明说。
“我又没求着大人买。”
盈袖啐了口,佯装生气,拧身进了内间,她并不想让左良傅看见她嘴角的笑意。
等左良傅走后,她疾步走到窗边,隔着纱,目送他离开,与夜郎西一齐消失在雪帘中。
女孩念了声阿弥陀佛,低声说了句:万事小心。
左良傅刚从上房出来,迎面就吹来阵寒风,他把大氅裹紧了些。四下看去,雪又大了,都快把那些凤尾竹给压折了,嗐,竹灯老都老了还这么矫情,栽什么竹子,寒冬腊月嘛,种几棵梅花多顺眼。
正乱想间,看见夜郎西提着灯笼走过来了。
左良傅俊脸生寒,并不想理会这屡屡坏他好事的宗桑,只是闷着头往前走。
“大人在屋里磨蹭什么呢。”
夜郎西回头瞧了眼烛光闪闪上房,双掌合十,拍了几下,坏笑:“这么久才出来,舍不得吧。”
磨蹭和出来这几个字,夜郎西特意说得比较重。
“滚蛋!嘴里没一句正经,哪天老子得空儿了,定要把宗桑刻在你脑门上。”
左良傅白了眼夜郎西,忍住想揍人的冲动。
“大人别恼啊。”
夜郎西轻撞了下他家大人的肩,坏笑:“这边没尽兴,那边还有个美娇娘等您呢,乖乖,陆姑娘眼巴巴等了大人两个时辰,连水都不曾喝一口,瞧瞧这份痴心,连下官这样的浪子都要动容了。”
“盈袖下午发着热,跟前离不开人。”
左良傅淡漠道:“现在得空,见见她。”
“是是是,而今梅姑娘是最要紧的。”
夜郎西笑嘻嘻地从怀里掏出两大张借据,直往左良傅手里擩:“哥,弟弟知道您贵人事忙,便帮您写了借条,您老看一下,没问题就画个押。”
左良傅双手背后,笑着闪躲,与夜郎西打了几个太极,愣是没让夜郎西把借据擩在他身上。
男人脚底生风似得往前走,完全忽略借据二字,反而责骂夜郎西:
“一天就知道和女人胡天胡地,赶紧的,见罢陆令容,咱还得去一趟曹县。”
夜郎西气得朝他家大人的背影凭空打了几拳,暗骂:等着吧,等回到京城后,老子就去你家偷地契房契,再把你珍藏的几十坛绍兴黄全拉走,好好出这口恶气……
昨天写了一章,觉得不满意,推翻了,今早上重新写了一章,发的迟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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