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裔兮心下微颤,却并不畏惧他的淫威:“大王想要如何处置,悉听尊便。”
“你……”呼犁满脸涨红,圆睁着双目瞪着她,却没有出处置的话来,“哼!”
重重地哼了一声,甩手离开了毡房。
他一走,步裔兮身子微微踉跄了一下。乌曼赶紧过去扶住:“步姑娘,你刚才为何那样顶撞大王啊?你知不知道,你惹怒了大王,很可能有杀身之祸的啊!”
步裔兮在她的搀扶下做到床榻上,悠悠回道:“我当然知道,但我不可能当敕乌国的国师。我是太启国的子民,怎能效力于他国?”
乌曼和阿斯其对望一眼,没有再言。这些日子相处下来,她们也算是有所了解,这位步姑娘虽然人很和善,但却是个性格刚强的女子。她一旦决定的事,怕是没有什么能轻易叫她改变。
长雒,曲府。
淳国公曲沛和夫人屏退了下人,在偏厅里接待沐荀和程嫣如。
程嫣如按照沐荀的提议,和他一同来曲府,将曲媱找她看病之事一一向曲沛夫妇明。
认真听程嫣如叙完毕,曲老夫人大惊失色:“程大夫,此话当真?”
“老夫人若是不信,可以派人去探望一下王妃娘娘。”程嫣如神情严肃而郑重,“不过,切记不要将实情告诉别人,免得让害娘娘的人起了疑心,反而对娘娘不利。”
淳国公望了一眼面容冷峻的沐荀,道:“程大夫医术精湛医德高尚,我二人并非不相信程大夫,而是不敢相信恒王府竟然纵容侧室暗害我家媱儿。他们这分明是不把我国公府放在眼里!”
沐荀听了,低下眉头,兀自把玩着手中的一个珠串,心下对曲沛的反应十分满意。
曲老夫人也满腔怒意:“媱儿这病若是治不好了,我一定跟恒王府拼了这条老命!”
程嫣如连忙劝道:“老夫人息怒!王妃娘娘的病现在发现得还不晚,若是长期坚持服药调养,假以时日,还是能够痊愈的。但若是延误下去,便不好了。”
“那还等什么,赶紧安排人去恒王府看媱儿吧?啊?国公爷?”曲老夫人侧头望着曲沛。
“是,得马上派人过去。”曲沛应道,接着又有些发愁,“但是,得想个名目啊。”
程嫣如道:“国公爷,我这里有副药方,您可叫人照方抓药,煎好了再带过去,就是专给王妃娘娘找的秘方,是专门滋补的药膳。他们没有药渣,即便起疑了,也查不出这药里有些什么。若实在有人问起,便这是有益于生子的秘方,不可告知外人,也能应付过去。”
“如此甚好。”曲沛笑道,又冲沐荀抱拳,“沐公子,程大夫,多谢二位专程辛苦来一趟,老夫不胜感激。”
“国公爷切莫客气。”沐荀拱手回礼。
出了曲府,上了马车,程嫣如望着身旁的男人:“等国公爷问明白之后会怎么做?真的会去恒王府替王妃讨公道吗?”
沐荀嘴角一勾:“你方才若是把恒王妃的病情得更重一些,他们肯定毫不犹豫便去找恒王理论了。”
“我只是想宽慰一下曲老夫人。其实,恒王妃的病症已经很严重了。”程嫣如心里不禁疑惑,“你是故意让曲家得知此事,好去找恒王理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