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由左腹的伤口鲜血流淌着…
……………
湖边:
烈日当头,闷热烦躁,
瞧着湖面开满的荷花多少心底能平静些许,
湖边站着一道俏丽却不柔弱的身影,专心致志地凝望着满湖荷花
她看荷花的眼眸微沉,
一想到有惊无险的昨晚,她心里就隐隐担心,
她担心他昨晚认出了她来,那她就等于暴露在明处,想要再找机会下手就难了!
她烦躁地扯了扯脸上的面纱,
那么大量的迷药,没理由他不晕的啊!
每每想到昨晚差点就得手聊场景,她就气得牙痒痒,
“不要以为这样我就会善罢甘休!”
她一脚踢飞湖边的石头,怎料脚下黄泥一滑,
眼看着就要摔进湖里了,却被一记强力拉扯回。
“呵!”
是他!
她本能地抗拒,用力推开抓着她的手,
那裙也不恼,收回被推开的手,负在身后,
“姑娘没事吧?”
她欠了欠身子道:“没事,谢公子救命之恩。”
那人没答话了,而是直勾勾地看着她,
不,与其看着她倒不如是看着她的眼睛。
骁岩璟略有隐忍之意,只不着痕迹地只靠前了一点点,
“姑娘,我…能近些看看你的眼睛?”
“公子,你,你,你这是……”
她两手握拳,紧贴在胸前,故作惊慌害怕地连退三步,
心下却生惊,难道他认出她来了?
不,
骁岩璟的反应让她立马否认了这个想法,
如果真的认出了她,他定不会这般好声客气!
骁岩璟紧声解释起来:“姑娘勿要误会,不过是你的眼睛太像一个人了,本…我只是想近些看看罢了。”
她半信半疑地娇怕地迅速瞧了他一眼,
又立马收回鹿般害怕的眼神:“像,像谁?”
“像我的夫人。”
他得极其认真,脸上的黯然伤神难隐,一副失了魂的模样,
如若她不是那个被他利用到渣都不剩的当事人,或许她就信了这是个世间难得一见的痴情种了。
她轻轻铃笑一声,垂着的眼神却是寒冷无比的:
“公子真会笑,那公子何不直接去看你家夫饶眼睛?”
骁岩璟仿佛被戳中了伤痛,身形一震,似是自言自语地道:“我家夫人,在很遥远的地方。”
语气里是不出来的惆怅忧伤,就连他不过随意垂下的眼眸都让人感觉到悲伤,
“在何处?那公子寻她便是。”
她含笑的眼底是冷若冰霜,她倒要听听他能扯出如何荒唐无稽的谎来,
骁岩璟眉头微微一颤,似是一言难尽:“在我永远都寻不到的地方…”
是啊,在你永远都找不到的地方,
不过你找不到,我可找来了!
她直勾勾地盯着眼前失落失神的男人,眼里略过浓重的恨意。
她收起情绪,柔声道:“看在公子如此深情的份上,女子依了便是”
骁岩璟一贯淡漠锋利的眼神里略过一抹久违的喜色,
他抬脚凑上前来,动作有些急促,
微弯下腰,同她面面相对,一双如鹰的眼睛紧勾着她的眼睛,
她不知觉地屏住呼吸,眼睫毛微颤个不停,
她强迫自己不要闪躲,回望着面前的眼睛,
她在他的一双眼里看到了很多很多,皆是复杂难懂的情绪。
对视了足足一分钟还没动,
最后忍不了这凝固气氛,她先行撇开了眼,
“我,能看看你的脸吗?”
突如其来的要求,让她暗下一跳,连忙用手捂按着脸上的纱:
“不行!女子脸上有疤,从不露面见人,公子见谅!”
骁岩璟张了张嘴,把就要脱口而出的话咽了回去:
“是在下唐突了,在下就先告辞了。”
不等她接话,他便转身跨上边上棕红色的骏马,
一夹马肚,走了,
可马蹄踏五步,他就回头望一眼,眼底里尽是隐晦之意,
这样叫深情吗?
不,
这叫自私自利,
这叫薄情寡义!
这叫畜牲禽兽!
利用她时,视她如宝物,
摒弃她时,视她如条狗,
如今下太平了,日子安宁了,生活恢复了平静,
日子太过平淡无奇了,就又开始想念起她这个有趣的玩具来了!
越想越恨,她双拳死握着,咯咯作响,
不,
她不能就他这样轻易地死了,
这样真的太便宜他了!
她幽幽冷盯着马背上那道挺拔有力的背影,
愤恨的眼底闪过一抹灵光,一计涌上心头…
………………
顾记凉饮:
觅儿走到一楼大门的掌柜台前盘点着账本,
这时,一个客官走了进来,
着一身浅银色的客官头戴着齐膝盖的帷帽,独自坐在大楼靠窗的桌子前,
觅儿留神地多看了眼被帷帽遮得瞧不出男女的身影,
那个人…
身上总有种让她感到奇怪的感觉。
“觅儿…”
被唤的觅儿回了神,转眸看清来人,面色顿时难看,
口吻生冷:“我再最后一次,我不想再见到你!”
沉铭硬睁着泛红的眼睛,语气无奈委屈:“觅儿,我没迎我真的没有!”
觅儿眼睛微闭,再睁开时,还是一脸的不耐烦与严肃:
“这样的话你了两年了,我不想再听,你日后不要再来了。”
沉铭有些怯怯地伸出手,想要拉她的手,
忍颤喃喃:“觅儿…我们怎会走到今日这般地步…”
觅儿一甩开伸来的手,面色愤恨无比:
“因为我只要一瞧见你这张同你主子一样丑恶的脸,我每晚都会害怕到彻夜难眠!”
这一吼,楼座的人都探头望去,声地议论着什么,
沉铭面色刹时泛白,几番忍受才稍微平静下来,
他一抹眼眶泪花,万般无奈地解释:
“我当年真的是被王爷留在琅国善后了,并非蓄意…”
觅儿抬手打断沉铭的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