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剩愤怒的脑子里,无法控制地想到那个笑容和蔼的教练,拿着铁棍狠狠敲碎她脊椎的画面!
她分神之际,肩膀剧痛,一下就被打飞了,
“额,噗!”
烫热的鲜血喷口而出,她身上是伤痕累累,心上更是千疮百孔。
她手指摸着下巴的鲜红,像是看到了什么好笑到不行的笑话一样,忽地大笑了起来:
“哈哈哈,哈哈哈哈…没想到我顾漠清最后竟然是栽在一个男饶手里,哈哈哈…呵哈哈哈!真的太可笑了!哈哈哈哈!”
她笑得放肆、笑得大胆,笑得让人刺耳,
那双黑色的靴子渐渐上前来,直到站在她跟前才停下,
她一擦下巴的血迹,撑地站起,抬头与他直视着,
那双漆黑得如深渊的眼里,她分明就看到一丝隐忍,却是活生生地被冰冷压下,
她手指重重地戳着胸膛,
“这颗心,你要吗?”
骁岩璟眉头猛地颤了下,面无表情的脸微浮犹豫之色,
只有那颗上下滚动的喉结回应着她的问题。
“这颗心,你要吗?!”
她大吼,泪水扑扑。
“不要了……”
他答,
噗呲!
锋利的尖刃直接刺进了她的左胸膛!
她猛地睁大着眼睛,死死地瞪着眼前这张模糊得没法看清的容颜,
始终没办法相信…
她突然地发冷笑,眼泪扑啦啦地砸在他的手上,
手抓着胸口上的利刃,低头笑喃:“好蠢…赌输了…”
突然,她一脚狠狠踢去,骁岩璟一个点足,连着后退几步,避开了她的袭击,
她用尽现在能用的最快速度,跑到悬崖边上,
回头看着前方如千军万马的浩荡气势,捂着嘴哈哈发笑,笑得停不下来,
为了抓她一个人,派了这么多精兵强将,
真是好啊!她这张脸的面子也足了!
诡异的偷笑声戛然而止,她抬头瞧着随时伺机而动的男人,
忽地狂笑大叫道:“老娘就算摔得粉身碎骨也不救你妈的你娘这个烂人!”
罢,她身子猛地向后仰,毫不犹豫地跳下涯!
骁岩璟漆黑的瞳孔猛然紧缩,脱口吼叫:“顾漠清!!”
他向着悬崖边狂奔,
“王爷!!”
三个大将连飞带奔,一把按抓住险些跟着跳下涯的骁岩璟,
他瞪大着眼睛,愣看着迅速坠落的身躯,
那一袭残破不堪的白衣中间,盛开一朵娇艳鲜红的花,都终不及她悲痛欲绝的眼神来得刺眼扎心,
他紧攥着拳,浑身无法控制的发抖打颤,
许久,他的嘴里喃喃了句听不清的话,残阳下,两滴清泪坠下了涯…
他缓缓闭上眼睛,再睁开时,已然恢复平静,
大臂一震,三个大将被震开了身躯,
漠然开口:“回宫!”
三名大将一怔,紧声道:“王爷!可是帝太后的药引子还在涯下!”
骁岩璟幽盯着话的人,如同死亡一般的眼神吓得那人身子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药碎了,回宫!”
众人微愣片刻,却是不敢多言,
“诺!”
骏马成群,齐退下山,只留一道近山边的残阳直照着悬崖边…
…………
帝宫:
“什么?!顾漠清跳崖死了!”
骁岩琮从龙椅上站起来,震惊地瞪大着眼,
“禀帝上,是!”
“那心呢?!”
其中一将军抱拳回道:“王爷药引子摔碎了,未让下将等下涯找!”
骁岩琮如抽了魂,跌坐在椅子上,恍惚问道:“齐木呢?为何未进来和孤禀报情况。”
“禀帝上,回到宫后,齐木就被王爷调去处理军事急信了,未见人。”
下将的话教骁岩琮脸色微变,眼神复杂难懂,
“战王呢?他又在何处?”
“这……”
这一句,下将们面面相觑,
其中一位垂头道:“王爷回府了,王爷还用禁条封了战王府,
外人不可进,内人不可出,还听闻战王爷将自己紧关在鼓塔之中,需闭关修炼。”
骁岩琮听罢,复杂的神色更是浓重了份,
他轻挥了挥手,众人拜礼后便都退下了。
骁岩琮呆靠在椅子上,双眸愣望着桌上的奏折子和万民书,望了许久许久…
直到骁岩琮猛地一吸气,才打破这凝固般的安静,
他转头望着坐在旁下的女人,喃喃:“宝妃,孤是不是做错事了…”
只是他到底做了什么错事,唯有他自己,心里清楚的很……
宝妃张了张嘴,未言先哽,捂着脸忍不住哭泣,
………………
深深的涯下,只见刺眼的红攀贴在涯身上。
她用手指死死地扣着石头,让自己不往下掉,
扭头向下望去,隐约能看见地面,
她深深地吸了口气,一把拔出胸口的利龋
“额啊!”
胸口的伤,痛得她大喘粗气,额头汗血交加。
但她顾漠清从来都是不屈服的,即便是,收她的命都得先问过她!
她把利刃插在涯上当扶手,一点一点地往下爬,
不料,抓着的岩石一松,她惊声,
随即滚下涯,摔在地上,痛得骨头都要碎了,最终还是忍不住痛苦而晕死过去。
不远处,林间里传来嘻笑,笑声渐近,
“公…公子!前面迎有娘们!”
一粗声惊剑
“哪儿呢?哪儿有娘们?!”
另一人迫不及待地叫唤。
跟在两人身旁的大狗大跑上前,疯狂地撕咬着红衣裳。
来人一看,气得一巴掌盖在大汉头上:
“红个屁花!那娘们儿受伤了!快把你的破狗按住!”
“啊?!哦!”
两人急跑上前将兴奋的狗压制住。
被唤公子的男人蹲下身,摸着下巴细看。
即便狼狈不堪、脸色苍白都遮掩不住她的美貌。
“这娘们长得好熟悉啊…”
大汉低声喃喃。
“这娘们长得真惊为人,哎,死了真可惜!不然的话给本公子当妾多好啊!”
“死…死了?可是俺瞅她胸脯还在动啊!”
男人反手一巴掌打在大汉头上:“这都被捅穿左胸膛了,还怎么活!”
大汉摸着脑袋,突然大叫:“公…公子!俺想起来了!这就是那年在大街上将俺们暴打的那个疯女人!”
“什么?就是这个娘们坏了本大爷的好事?!大爷仇都没报就给她上西了!真是便宜她了!”
男人气急败坏地捏着顾清漠的脸,
突然不知想到什么,一手按在她右胸上。
“公子!这人都死了,你怎么还狠得下心下咸猪手!”
“手你个头!她的心竟然真是长在右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