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安远放下手里装样子的书,盘腿坐直,“你说的也有几分道理。原来不想告诉你,是觉得这些事有点恶心,而且我和小胖子也能应付。所以也就没和你说。不过,既然你想知道,那现在离了京城告诉你也无妨。”
“你还记得平南王刚结婚的时候吗?那时候皇上把王爷从前线召回来,逼他赶紧举办婚礼。婚礼一完成,平南王都没等到新娘子回门就有匆匆上了战场。就留小胖子一个人在家。”
“我知道,那时候都说新娘子家教好,为人知书达理,温柔可亲。虽然觉得她堂堂一个名门贵女嫁给二婚的王爷有点吃亏;好在咱们王爷也是一表人才,战功赫赫,所以才没人说什么老牛吃嫩草之类的闲话!”
“对呀,我们当时都那么认为。所以,小胖子也收敛了性子,准备在他这个继母面前扮演一个乖乖听话的好孩子!谁知道——”想起后来发生的一件件一桩桩的事情,秦安远就摇头。
“新娘子回门,没有丈夫陪同,小胖子就陪着去了。去了之后,小胖子就后悔了。原来,那个温柔的继母在回到娘家的第一件事就打着怕小胖子无聊,找她几个表侄之类的陪着玩耍的幌子,哄着小胖子不学好。
因为那种玩耍,根本不是什么好的。那几个人带着小胖子玩斗鸡、斗狗、蛐蛐,刚开始小胖子不好拒绝跟着玩了几把,输多赢少,也没什么反正小胖子钱多;直到几个人带着他要进赌坊,小胖子这才意识到不对,趁机跑了回来。当时他还以为那个继母不知情,傻傻的去告状。结果人家说什么,没关系,小孩子多玩玩这些就当当见见世面了,还说什么只要自己知道分寸,根本不会沉迷;又说是他们家底厚,即使沉迷了也没关系,反正能赔得起。而且他们身份高贵,根本没人敢耍花样骗人。”
“还有这种事?这要不是三观奇葩就是居心不良。”季洛璃说道。
“当然是居心不良了!这多亏小胖子这两年被我教的机敏了一点,一看这好像不对,就说什么都不再出去了。老老实实的在那窝了一天。他那个继母倒是还想继续怂恿小胖子,小胖子根本就不接招,没办法只能又回到王府。
回府之后,她又像是变了一个人,整天对小胖子嘘寒问暖的。不允许小胖子的书童早上叫他起床,美名其曰,孩子还小,要多睡觉才能长好身体;让小胖子的奶娘变着花样的给小胖子做各种好吃的。你也知道,小胖子本身就重口腹之欲,喜欢油腻的肉食还有各种甜的,小胖子的奶娘根本就不懂,只以为小胖子吃得越多越好就照做了。结果短短不到十天时间,小胖子就胖了六斤。你也知道,当初为了逼小胖子减肥,控制体重我们做了多少努力,才让他变成现在这个样子的。”
“难怪,当初小胖子刚回来的时候,他胖了一圈,我问他是不是玩的太高兴、太放纵才变成那个样子的!他只笑呵呵的打了个岔,然后第二天一早就被刘师傅压着跑步上山蹲马步打拳的。”
“小胖子,你别看他咋呼,其实他最心软。即使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他也只是逃到咱们这,借口说是学业太多,既没拆穿他继母的伪善面目,也没和王爷说一声。独自一人默默承受。还是后来一次,我发现了他从家里带来的的那件衣服不对劲,这才撬开了他的嘴巴。”
“衣服?哪件衣服?是不是你烧掉的那堆衣服其中的一件?”
“就是那些!我只是先发现了那件白色的锦袍有问题,打开其他的一看,呵呵,全都一样!”秦安远笑的讽刺。
“我只觉的白色的那件衣服显得小胖子既臃肿又笨拙,里面难道还有什么其他我不知道的东西?”
“你也知道小胖子相比其他同龄人本身就胖一点,矮一点;可是他那个继母偏偏为他准备的全是这种浅颜色的要么紧身、要么极其宽松的衣服,穿的小胖子不像一个世子,倒是像舞台上的丑角。就这,她还不满足,她给小胖子准备的所有衣服都熏了同一种香料。”
“熏香不是很正常吗?难道她那个熏香还有别的玄机,难不成她还敢害小胖子的性命不成?她也太大胆了吧!”
“倒不是害人性命,只不过让小胖子提前发育,晚上控制不住的做做 梦而已!”秦安远的嘴角扯起一丝冷笑。
“怎么会这样?她怎么就能对那么小的孩子下这种阴私手段?小胖子才几岁啊!她竟然能做出这种事来!我的天,气死我了!我想去扇她两个耳光!”季洛璃听到这简直火冒三丈,控制不住想要让马车掉头去找那个毒妇算账。
“行了,你别折腾了。现在双方都已经称得上是撕破脸了,你可千万别火上浇油,小胖子现在还不想和那个毒妇闹到非死不可的地步。咱们在这件事上必须尊重小胖子自己的意愿!”秦安远拉着季洛璃的胳膊安抚道。
“好吧!我知道了,不过以后京城里来的东西,不管吃的喝的穿的用的还是平南王府寄来的又或者是王爷那边寄过来的,小胖子一概不许碰。宁可扔了,也坚决不能用。以防那个毒妇不死心或者重新找机会下手。”
“行,行我知道了。以后一定会注意的。这样吧。每次京城里来的东西都先让你检查好不好?”
“哎,你们也真是的,不早说,早说的话,我就给小胖子亲自动手做几件衣服了。也不知道他现在有没有什么换洗的衣物?”季洛璃双手托腮很是发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