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凯，把单子上去年4月的空气环境报告给我调出来，还有关于化工爆炸的新闻，这两年内的都调出来，查找相关责任人，在押的做一个临时突审，就问知不知道四氢化钶。”宁向安摘下周诺的耳机，对着罗西西道：“找个机会告诉他，要想达到最完美的目标，基因链需要筛除，但现在的技术达不到，需要更细的化滤器。”

“问问他有没有办法，如果有，在什么时候，什么地点想到的，越细致越好，可以讽刺他但不要说他傻，会爆。”宁向安叮嘱一句，又给周诺带上，顺便在那压出印子的耳边轻吻，压低声音道，“靠你了。”

监控里，罗西西嫌弃的搓了搓胳膊，白了一眼监控表示鄙视。周诺点点头，想清嗓子，但不得不说，宁向安这一声儿比咖啡提神。

梁凯这边动作着，所有人就像是一个机器一样在不断的追赶，而一个个怀疑被确定，叶新那边需要的调查链也越来越完备。

“小安，再多一点，再努力一点。”叶新坐在办公室，看着电脑上的一环环，心里的期待和面上的平静成为反比。

机器运转了整整三天，宁向安向后退了两步，摇摇头“该结束了。”

旁边的人闻言没有立刻松懈，只是分了一点余光看着宁向安，别摔了。宁向安觉得自己脑门发烫，就像是高度紧张的后遗症，还有这段时间在肌肉中积累的乳酸也在爆炸般的昭示着自己的存在。

“准备收尾吧，追不到什么了，暴露给他们太危险了。”宁向安摆摆手，拒绝了有人想要跟过来的意图，径自离开了大办公室，走向看押区。

十七个小时前，罗西西的身份终于还是被发现，白笠留下了一句我其实还知道很多之后就再也不开口，宁向安知道他说的有八成是假话，但在一切都暂告段落之后他还是可以去见一见这位老朋友的。

白笠的单间，宁向安看着恨不得咬死他的老朋友，嘴角勾起，“你可是把我们的探员累的够呛，能坚持着跟‘我’絮絮叨叨那么久，你也是挺痛苦的吧？”

“很抱歉，之前一直在忙所以没时间来见你。”熟悉的带着些慵懒随意的腔调，白笠眼睛猛地一睁，罕见一个对宁向安来说的弱鸡能迸发出这么带有杀意的眼神。

“很失望？”宁向安靠在白笠的单间玻璃墙上，“可惜了给你传信息进来的人，浪费了多好的机会。”

“你还没想明白吗？”白笠出声道：“也是，你想不明白的。”

“想不明白？”宁向安浅笑，“我不必想，让手下人去查就行了，哪像你这样的还要自己动手，多累？”

“选拔一直没有停止，一直没有。”白笠缓缓站起来，面对着宁向安，“你追着他们的脚步，就像是一条被肉骨头吸引的鬣狗，你连挂在杆子上的肉都吃不到，只能捡掉下来的臭肉吃。”

“那你算什么？我的储备粮？”宁向安不生气，他知道白笠现在都快气死了，把这家伙给耗自杀了可不好玩，只不过这家伙一直在说实验从未停止，说两次了呢。

“你就是个疯子。”白笠微笑道，“你再疯一点好了，他们就会放弃你了。”

也不知道谁疯，“原来你是预备队员啊。”宁向安挠挠头，“对了，忘了告诉你，这次之后你恐怕连一号预备都当不上了，我哥回来了，他才是最好的选择。”

“你说什么？”白笠瞪眼，“不可能，我一直是……”

“一直是万年老二。”宁向安微笑：“别吃心，谁让你办事不利呢。要知道他们会相信一个重新崛起的第一，却不会把希望给被人踹下去的第二。”

“你故意的对吗？”白笠喘息了片刻，又闭上眼睛靠在墙上，扯了扯嘴角，“至少我现在能想睡就睡，你却只能硬撑着来防备我，真想看看你还会被动到什么时候。”

宁向安挑眉，直接转身离开，白笠睁开一只眼，笑笑，懒洋洋的爬到自己床上。宁向安回到监管室，“这两天你们辛苦点，一旦他有什么意外情况，包括想吃什么额外的东西或者要换东西之类的，一律拒绝，他就算臭死在里面也不许管，尤其要注意少给他色素可变的蔬菜，吃玉米糊也能活。等他再要求见我的时候立刻通知我。”

两个监管应是，对这位单独看押的人也愈发看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