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算了,一切跟出汗有关的运动都别叫我。”
梁以树执起她的手,往她手腕上套了一个环,会发光的那种,甩动手腕还会变颜色。
“你从哪儿弄的?”
“跟一个同学借的。”
“原来你刚才是借这个去了。”舒念饶有兴致地甩来甩去,乐此不疲地看着它的颜色变幻,“好像小孩子玩的。”
梁以树又倾身在她头上戴了什么,舒念摸了摸,取下来,竟然是一个闪光的牛角发箍。
“梁总你太幼稚了,现在小孩子都不戴这个的。”
“荧光夜跑对你来说,也就只有这点小孩子的乐趣了。”
舒念不服气地撇嘴:“这一届大学生怎么想的?夜跑又不是演唱会,连这个都有,就差带荧光棒了。”
说起荧光棒,她想起大一那年的夜跑,学校怕出现意外,每隔一段路程安排一个学生,手持荧光棒维持秩序,也好给跑步的学生指引方向。
“你还记得吧?他们跟红绿灯似的一人一个指挥棒,太好笑了。”
“我那次没戴眼镜,近视得厉害,压根看不清路。只记得我旁边的同学跑步很稳,而且人特好,我落下了他还会刻意放慢等我,我跟上了他就一直在我右前方几步的距离跑,跟着他的背影我就不怕找不到方向了。”
“结果,我那天因为没吃饭有点低血糖,整个人都晕乎乎的,所以还是壮烈晕倒了。”
梁以树有些动容,唇边泛起微漾的笑,“你还记得……”
“还好,人形红绿灯还是有点用的,有个学长把我送到了医务室。”
他未出口的话戛然而止。
舒念挠挠头,显露出几分不好意思:“后面的事你都知道啦。我跟你疯狂打听郑斯海,郑斯海鸟都不鸟我,然后跟他的小娇妻双宿双飞咯。”
身边的男人陷入突兀的沉默,舒念疑惑地侧过脸,只见他并不如往常那般笑如春风地听她絮叨一些乱七八糟的事。他神色晦暗,薄唇紧绷,半晌吐出一句话:“你以为那个人是郑斯海?”
“是啊,我晕倒的那段路程,在旁边站岗的是郑斯海。”
“所以,你是因为这个才喜欢他?”
“也不全是啦。”舒念收起脚,胳膊撑在膝盖上拄着下巴,“虽然我对他的好感度的确是从那时候开始递增的。”
她那时刚入大学,青涩又稚嫩,这样的情节发生在自己身上,难免会春心萌动。
梁以树不说话,却伸手把她的手环和发箍都取下来,一言不发地走下台阶。
舒念在后面喊他:“你去哪儿?”
“该把东西还给人家了。”他头也不回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