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闻宛如姑姑生的美貌,有‘天下第一美奴’之称,被几个皇子争夺,但是由于她一直御前服侍,级别也比我们高很多,加上皇后娘娘素来在深宫礼佛,深居浅出,因此这还是我们第一次见到她呢,果然名副其实。”
“我们迷晕了她,这可如何交代?”
“宛如姑姑怎么深夜出现在这里?还穿着男装?难道是皇后娘娘交办了差事?”
“宛如姑姑素来是皇后娘娘的心腹,这下我们可要得罪皇后娘娘了!”
那位把楚央认作是宛如姑姑的宫女继续说道:“奇怪,皇后娘娘说宫中憋闷得慌,昨日才派了她去外省的茂山行宫打点,说要去外面静养一阵子,按理说怎么着来回也得几日,怎么她今日就不声不响的就回来了?”
“想必是皇后临时召回来有事交代的。”
“是了,趁她还熟睡,我们将她先带回去。只说是路上看见她晕倒了的。”
“只能这样了。我这蒙汗药药力很猛,说不定她醒来,当时的景象已经忘却了。但愿不会深究下去。”徐宫人悻悻地说,“今天的事情,谁都不要说出去。”
却说皇后宫中的宫女们把楚央带回,因为衣服都已经被露水打湿,也被泥土弄脏,几个宫女便给楚央褪了衣服,扶着她去睡塌上休息,把脏衣拿去洗濯了。
直到第二天中午,楚央才迷迷糊糊地醒过来。醒来的时候,她吓了一跳,自己躺在一张完全陌生的床上,房间很小,但装扮的精美大方,桌椅摆放得整整齐齐。模模糊糊忆起前一晚发生的事情,再一摸脸,面具也没了,衣服只是穿着里面的单衣。
床边的椅子上,整整齐齐的摆放着洒了香水的女人衣服,楚央心想着要离开,只能暂时先穿着了,于是只好硬着头皮穿上了女子的衣服,谁知不大不小,一切都像量身定做一般大小。正当楚央趿拉了鞋,预备破窗而逃之时,“吱拉”一声,门被推开了,两个小宫女探头探脑的进来,一看见楚央就开心的笑到:“宛如姑姑你醒啦。”
“...”楚央一时不敢说话。
“宛如姑姑,你昨天怎么提前从宫外回来了?还晕倒在台阶上,还好秋雪他们几个把你抬回来了。你身体还好吗?”
另外一个小宫女从门后拉进来一位白发苍苍的太医,“蒙太医来了,他给你瞧瞧看。”
楚央只得乖乖坐下,已经猜到是他们又认错了人,又怕他们又反应回来他们确实认错了,只能含糊其辞,一面低着头,等着再找机会溜走。
这位姓蒙的太医闭着眼把了把脉,又认真的看了看楚央的舌头,捋了两把胡子,便文思泉涌的写下了五行字的药方,“姑姑是最近湿气重,只要调和阴阳五行,变能肝火归一。老朽这药方,一日两服,五日便能见好。”
“劳烦蒙太医了。”两个小宫女立刻回道,跟着颤颤巍巍的老头取药去了,临了还不忘和楚央做了个鬼脸,“姑姑,你先洗漱,一会儿我们把饭端来给你哦。”
楚央苦笑着点点头。一等他们消失在视野中,也紧随着离了房间。门口是一座很大的山水庭院,种着遍地的花儿,通往殿中有好几个入口,金铜朱雀,貂绒坐垫,金幔玉床,香薰火烛,书画砚台......楚央七转八转,看到了各种各样的东西,像陷在了繁花金玉之中,却仍然人在殿中。
“这可怎么出去啊?”楚央心里一紧,“再这样下去,迟早被人发现的。”
突然,她听见了隔壁的殿中传来人的脚步声,她赶紧藏了起来。
“太子殿下,您愿意娶我们宛如为太子妃,是宛如的荣幸。只是我答应过她,留她侍奉我到二十三岁。现在她还有两年才二十又三,您能不能再等一等,不要这么快就让我这个老太婆身边没有了贴心人。”
“母后这么说,儿子还能说什么。只是母后别忘了,四皇子也一直打宛如的主意呢。”
“你跟他比什么?”皇后呵呵笑到,“他算什么东西,还配和你抢女人?”
“虽然他不受父王喜欢,但是他的外祖父是当朝有着赫赫军威的黑马大将军。论家世,论文,论武,论貌,我都比不上他。宛如又怎么会看上我呢。”
“傻孩子,我不许你这么说自己。你生母走得早,要是她在,你也不会总觉得无所怙依。要怪只能怪我,成天在这清冷的殿中焚香祈福,自甘落寞,不思进取,无法用什么手段替你挣一挣帝位。”
“母后不要自责,我本来就对帝位不那么感兴趣,我只求做一位好王公,凡事为生民立命,但求问心无愧罢了。”
“好孩子。这丫头,都二十岁了还像个孩子,有时候我也说不准她在想什么,喜欢什么,凡事只见她从不放在心上,只想着淘气。改天我好好问一问宛如,试试她的心意。”
“那就多谢母后了。”
楚央于是偷偷跟在太子后面,终于出得去了。她跑回了绮园,迎头撞见正在到处找她的青一。
“你跑去哪儿啦?害得我找了一个晚上。”青一压低声音扯着嗓子喊。
“我们有突破口了——皇后宫中的宛如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