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戚予去Z大前还对他们说:“等你们来A大可要叫我一声学长。”木子严一拳捶到他的胸口笑着说想得美。一路上池顾卿都没开口说话也看不出情绪,直到高三开学他比以往还要认真,今非昔比。
通过努力三人成功通过Z大提前招,自高考完迎来最长假期。
每当人觉得幸运的时候或是离意向更近一步的时候总会发生不好的事。结束高考完的一个月后,沈文的爷爷因为工作上操劳过度不辛昏厥,年过半百的老人明明可以安享晚年却要因为工作而操劳,沈文愤恨残酷的现实因为年龄更因为能力,早些年明明是他立业之后才发现爷爷的病情,如今蝴蝶效应让他提前经历这一切,根本无法避免。
当他和木子严赶到病房时,几天没见爷爷明显的苍老许多,原本是两鬓斑白的发丝渐变为满头发白,爷爷带着氧气罩躺在病床上闭着眼平缓的呼吸,奶奶坐在病床边的椅子上靠着病床睡觉,奶奶原本的仅有几缕的白丝现已布满。
沈文靠在木子严的胸口,闭上眼睛脑海中控制不住的冒出一些遐想,他急促的呼吸着久久不能平缓下来,木子严抱着他和他说:“文文,冷静点,不要慌没事的。”
奶奶仿佛听到旁边的动静,慢慢的爬起身转头一看,她的孙子已经站在她身旁,奶奶轻轻的推推爷爷叫他睁眼,沈文阻止奶奶说:“奶奶,让爷爷多睡下吧。”
奶奶拉过沈文的手慈爱的笑道:“这不,不知道还有多久,就让他看看你。”爷爷慢慢的睁开眼,一脸迷茫的模样等略微清醒过后,爷爷一转眼便看见脸色凝重的沈文和他沈文脸色担忧的木子严,爷爷抬手向沈文来回缓慢的招手。奶奶起身拉着沈文让他坐下,奶奶又走到木子严身边拉着他往外走说:“严严,我们出去说,让他爷俩好好聊聊。”
木子严不放心的频频回头,从他的方位只能看见沈文的侧脸,他也未见过沈文吞声忍泪的模样,他眼睑半敛略微低头神情悲愁,爷爷伸手拍拍沈文脑袋。他从小到大虽见沈文笑过却未见他哭过,如今见到他隐忍的感觉却是在如此时刻。
“严严,我先去给老头子买粥去,以后文文要是遇到什么事,就麻烦你多帮忙下。”“我会的,奶奶我陪你去吧。”奶奶拍拍木子严的肩摇摇头,她精神紧绷脸色苍白,慢悠悠的向前走去。木子严看着奶奶的背影,他想不论如何他都会跟着沈文护着沈文,沈文是他的恋人也是他要共度一生的人。
木子严靠在门外等待着……沈文坐在床边,看着爷爷瞬间苍老的容颜,他不明白为何一个人可以在一瞬间老去,爷爷费力的抬起手揉揉沈文的脑袋,不管他在别人面前多么坚强,在家人面前永远是个需要被疼爱的孩子。爷爷带着氧气罩笑着安慰沈文说:“爷爷没事的,没事的。”爷爷的声线却如此虚弱,到底是什么导致爷爷变成这样。
爷爷将他保护的太好,只想他学业有成,公司不急着让他来接手。现实没有如果,他想主动帮爷爷分担,但爷爷一定会翻脸,孩子就做孩子的事,那么大人呢?大伯到现在也没来看望沈爷爷,恐怕爷爷早已失望透顶。
木子严看着沈文走出病房来到他的身前,他低着头看不出神情,木子严明白沈文的情绪很是低落,他一把抱过沈文让他靠在自己的身上,沈文回抱他将头埋在他的胸口久久说不出话。
第一次见沈文在他面前展露出他的脆弱,木子严不仅收拢手臂更加用力的抱着沈文让他感觉到他的存在,他想沈文知道他值得依靠,他抬起一只手平缓的抚摸沈文的后脑勺安抚着他。
沈文冷静一会儿后对木子严闷闷地说:“爷爷有话和你说。”沈爷爷找他多半是让他好好照顾沈文,木子严放开沈文,单手抬起他的脸抚去他零碎的刘海,对着他的额头轻轻一吻说:“会没事的。”
沈文缄默的点点头催促他进门,看着木子严进入病房后,他坐在旁边的座椅上故作放松的瘫在上方闭眼平复呼吸。
木子严走进病房关上门,他走到床边,沈爷爷示意他坐下,沈爷爷摘下氧气罩向木子严招招手让他的耳朵靠近,沈爷爷在他耳边轻念几句,木子严表情严肃的点头,他对沈爷爷下定决心说:“沈爷爷放心吧!”沈爷爷放心的点头他拍拍木子严的手说:“现在还不急,你一定要小心。”
“我会的。”此时沈奶奶打开门,沈爷爷急忙带上氧气罩假装没事,奶奶手上端着粥身后跟着沈文,沈文手上拿着一袋水果。木子严立马起身帮他拿,沈奶奶把粥放在床边的柜子上拿过木子严手中的水果,看着沈爷爷生气的说:“你别装,我都能看见,老大不小了还玩这种把戏,好好戴着!”
“不就拿下来一会儿,我戴着就是了,你别生气,生气对身体不好。”沈爷爷想着起身,沈奶奶的一个眼神让他不敢动弹,沈文拿着遥控帮爷爷的床位调高,木子严打开粥端给沈奶奶,沈奶奶坐下用勺子在粥内轻轻搅拌,她略带忧虑的说:“万一出事怎么办?”沈爷爷靠在床边说:“放心吧!没事的!”
沈奶奶一勺一勺温柔的将粥喂给沈爷爷嘴里不是的啐啐念:“也只有你,遇到人命关天的大事还可以嘻嘻哈哈。”沈爷爷一脸宠溺的望向沈奶奶,乖乖的张开嘴让沈奶奶喂。
“文文,上大学一定要把专业学好,公司暂时不用你操心。那些老古董啊,可比我还心疼你。”沈文站在床边只能点头,他想说话却又不知说什么好。
“好好吃别说话。”沈奶奶摇一勺强行塞进沈爷爷嘴里,说的怎么像临死前的话。“文文,你跟严严先回家,爷爷没事有我照顾着。”如果她孙子还待在病房里,这老头子指不定还说写丧气话。
“我知道了。”“沈爷爷你一定要好起来!”爷爷靠在病床上对着他们慈祥的笑着,奶奶看着爷爷一脸恨铁不成钢的神情。
后来的几天沈爷爷被病魔纠缠日渐苍老,终究是坚持不下离开世间,沈奶奶不能就收爷爷已去的事实伤心过度跟着他去,其实当初沈奶奶一心想便是你要是先走,那我定去陪你。
沈文跪坐在灵床前,他的爷爷奶奶被盖在黄布下,周围摆满花圈,墙上摆着爷爷奶奶的黑白照。可能这边是现实,前一秒看着还好好的人下一秒就闭眼沉睡,沈文周围的气氛略微沉重,他他脸上毫无泪痕像个木头人一样跪坐在前,目不转睛的盯着爷奶的相片。耳边传来阵阵鄙夷的声音:“你们看这孙子真是绝情,一点人情味也没有,人都死了眼泪也没有话也不说,你看他大伯和伯母哭的多厉害。”
人在做天在看,语气哭不如在内心祷告让他们在天堂生活的无忧无虑没有人间的勾心斗角,如果哭能挽回逝去的人,他宁可流尽这辈子的眼泪,他也不想让不相干的人看到他软弱的一面。
现实便是如此:隐形的泪水肆意的流,裸露的情感能有几分真?真实的永不言说,假意的篇篇不绝。
木子严一直待在他的身边安慰他,更是无时无刻照顾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