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微怒呵斥,“把人和车都赶紧撤走,同学们见到都议论我,我实在嫌丢人,麻烦告诉于大佬,不是所有人都像他那样喜爱制造繁腾场景。”
阿开两手一摊,也属实为难,“江小姐,这我也没法子啊!来之前哥可是下命令了,说咱们的人和车一个都不许撤,要谁敢撤了,就得掉脑袋!”
九秋无奈的踮起脚尖朝阿开身后那栋大楼看了几眼,演出快开始了,艺术楼下聚满了不少同学,黑压压的人群晃动在滞暗的光线里,压迫着她的视线。
她赌气道,“那说好,你们只能站在这,等会演出开始,你们一个都不许进来!我不想再被同学们议论。”
阿开讪笑道,“你可是江小姐,谁要敢议论你,我们就把她舌头拔下来!”
“我就怕你这样!”九秋鄙夷,“跟着于先生什么都不学好,竟会搞暴力蛮横。”
“嘿嘿。就怕江小姐这么说,所以于哥今天才特意让我们都穿成这文化人模样呢!怎么样,于哥对你还是够贴心的吧?”
“学文化人穿西装就是文化人了吗?肚子里没有墨水张嘴也只会打打杀杀,于先生若真对我贴心,就让他多看几本书,文人可不像他那样野蛮。”
阿开心里听着一阵不爽,再怎样于宥也是自己老大,被一个早已失利的小丫头片子这样说,实在憋闷。但面上还是只能点头哈腰道,“是是是,江小姐说的是,但江小姐这些话在我阿开这说说也就得了,可千万别当着于哥的面说啊。”
九秋婉转一笑,“阿开,我自然明白。演出要开始了,我就先进去了,你们就在这等我吧,结束我会自己过来的。”
阿开笑道,“得嘞。”
晚上七点,九秋说完转身便离去,正欲超前走几步,却突然回头返回,严肃的盯着阿开道,“于先生...会来吗?”
这双严肃的眼睛里,盘算的尽是有关逃跑的小心思小计划,但在最深处,却有什么情绪在细细的流转,大概是连九秋自己都察觉不到的那些微小心绪,名叫期待。
“于哥啊...”阿开挠挠头,“他今天挺忙的,一晚上都要跟人谈事呢吧,估计不会来。没事江小姐,于哥之前专门吩咐了你们学校的摄影师,让他多录几段你的影像,到时候结束,我们把影像拿给他看也一样!”
九秋闷头踢起落在脚边的几颗小石子,低声抱怨道,“人都不来,录影像又有什么用,不录也罢!”
“莫是江小姐想于哥?”阿开笑了。
“是大嫂嘞!还叫什么江小姐啊!”一精瘦男子从车窗里探出半个身子,对阿开笑道。
九秋顿觉脸红,不禁在心里咒骂自己何必多此一举来问,她净把这当成是为了计划里的一部分,既然得知于宥不来,她应高兴才对。
从校门到艺术楼,十分钟的路程。
远远就看见蒲鹤羽站在楼下,大冷天只穿条露背黑纱裙,白色小脸在寒风里冻得通红,看见九秋,她忙跺了跺脚,扔下烟头一路小跑过来。
九秋看她浓妆艳抹,连头发都特意做了好几个大卷,眼线快挑到天上去,一包炫赫门还握在手中,不禁感慨,“你好大胆,如今在教学楼附近都敢抽烟。”
“反正现在黑灯瞎火,我又化了妆,哪个老师认得出我,管他呢,好不容易过个节,我不狂一下都可惜了。”蒲鹤羽扭扭腰,九秋这才看见这条黑纱裙不止后背大露,连两旁腰肢处也开了口,好不性感,招摇的像是红灯区女郎。
相比之下,九秋的礼服就无聊多了。
一条白纱裙从上遮到下,只有肩膀处小露,天气寒冷,她到现在还在白裙外裹了件大衣,脸上也素净,什么都没化。
“你白痴呀你!”看了九秋藏在大衣里的礼服,蒲鹤羽不免恼怒,“好不容易一个艺术节,大家都拼了命展示自己,你倒好,穿条普通又老土的长裙,还不化妆,好歹也是众所周知的江小姐,你想什么呢你!”
“江小姐又怎样,我本就不爱展示自己,何况今天重点又不是这个演出,喂,你不会忘了我的计划了吧?”
“哎,记得呢记得呢,我又不是鱼的记忆,放心吧,到时候我会给你打好掩护的!车也帮你安排好了,你直接从后门走就行,哦对了,车牌号后面是4763,黑色奔驰,到时别看错啊。”
九秋点头,正想感谢,却突然被蒲鹤羽抓起胳膊往艺术楼里拉。
演出场地在操场,艺术楼只算个后台,被当做化妆及排练,这下九秋被强制性往里扯,不用猜也知道蒲鹤羽想干嘛。
“好歹我们也是学校的黑白双煞,你不在乎形象,我可在乎我的形象,到时候传出去了,说我蒲鹤羽的好姐妹是个土包子,我可没面!”把九秋安置在化妆室里的座位,蒲鹤羽露出一脸得逞的奸笑,“好姐妹,今天就让我这个伟大的化妆师来改变你吧!”
九秋心一悬,双瞳放大,暗想,完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