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回去了以后,陆迢迢才想起来自己还有点感冒,但已经很晚了,她随便找了点感冒药吃了,又把秦天的衣服放进脏衣篮里。
张姨刚刚问她怎么了,她说是摔了跤,脸磕在地上了,秦天也没拆穿她,只把药膏扔给她,便累极似的回了房间。
她把袋子里香橙味的糖挑出来放抽屉里,留一个剥开放嘴里,其余的放进桌上的玻璃瓶里,花花绿绿的一堆,可以吃一阵了。
她只留一盏小夜灯在床边,她坐在床上,翻开手机里郑媛发来的图片,不动声色的看了一会儿。
想起回来路上与秦天在自行车上的对话:
“你不打算坦白你的情况吗?”他问,语气冰冷,像是一个在审讯犯错孩子的家长。
“……情况有些复杂,还没想好怎么处理。”她认真的想了一会儿,声音低低地从后面传来。
“需要什么帮助,不太过分的都可以提一些。”
她思考了一会儿,他不耐烦的啧了一下,“想好没?”
“呃,我觉得目前还不需要,”
“你确定?你知道那都是些什么人吗?你觉得他们会放过你?”他打断她,语气沉重带着惊异,她微微愣住,随即低低地说,“我知道,但现在还不是翻身的时候。”
他皱着眉,显然不明白她在说什么,可她都已经委婉地拒绝他的插手,他也心高气傲的不愿再腆着脸追问。
只后面一路都气氛低沉。
她把被子往上拉了拉,磨着嘴里的糖,低着头默默思考着。
张姨对她说过,秦天虽然脾气不好,但却非常护短。她倒是有些体会了,她来秦家不算久,关系也并不融洽,他能主动提出帮助她,已经让她意想不到了,不过希望他这护短的性子能一直持续到她处理完这些事情,别到后面就不管用了,那她就得多吃些麻烦了。
周一去学校的时候陆迢迢的脸上还有些微红,脸上的痕迹还是让人一目了然,但她依旧把头发高高的扎起来,穿着低领的针织衫把细长洁白的天鹅颈露出来,脸上的瑕疵愈发的夺人眼球。
她在抽屉里拿了两张红票子放包里,昨天郑媛又发消息来要钱了,她母亲给她留了很多钱,卡里也有,她倒是无所谓,要多少给多少,总之最后都得连本带利的还。
去到学校的时候,她这一身很是引人侧目,鹅黄色的针织衫,浅色的紧身牛仔裤,白色的帆布鞋,走路时高高的马尾发梢扫在纤细洁白颈上,青春纯洁得令人向往,可惜她原本姣好的面容上却有些醒目的红印子,明眼人都知道那是怎么来的。一时大家倒是更想知道她脸上伤痕的来历了。
陆迢迢一路上坦然接受着大家的打量,依旧淡定的来到教室,李铃至上个星期以后便变得十分冷淡了,就算是看见陆迢迢脸上的印子也忍着一句不吭,倒是魏前先问起陆迢迢的情况。
“迢迢,你的脸,,是怎么了?”
“没什么,遇到些不好的事情。”她淡然的语气像是在说吃饭喝水一般平常的事。魏前却皱起一对浓眉,微有些迟疑的问,“是,是打架吗?”
陆迢迢却轻轻的笑了一下,似嘲似讽,“你觉得我能打得过谁?”
他微微凝噎,“那郑媛没有为难你吧?”
陆迢迢冷笑,随后转过身,安静的看着他,许久不说话,在他快要满脸通红的时候收回目光,“你觉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