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肯想,若不是在这等环境中,一定找他们问个清楚。现在就只问道:“他还会不会来?”
回答他的是忘忧:“会啊,不过估计会来找我了。”
丁裳衣皱眉:“他也好意思欺负小姑娘?”
忘忧眨眨眼:“说起来冷四爷也不大,还不到二十岁。聂千愁之前就追着他打,现在我来了,又追着我打,一定是觉得我比较好欺负。”
她说的俏皮,但笑出来的只有唐肯一个人,唐肯笑了几声之后发现没人觉得可笑,自己又干笑了两声:“呵呵……不好笑吗?”
忘忧认真的看着唐肯:“还是你好,我难得逗人,就你给面子,他们多没意思啊是吧。”
唐肯又开心起来。
几人继续向前走,终于看到出口了。风景倒真美得很,远处望去,千叶重台,万山苍翠,洞壑玲珑,清溪飞瀑,映带其间,极目烟波千里,嘉木蔓云,映照峰峦岩岭。近处深苔绿草,苍润欲流,经日头一照,丝毫不觉炙热,反而清凉恰人。万紫姹红,点缀其间,直如世外桃源。
这洞穴的出口前,有一人盘坐着。这人满头白发,身侧摆着一只葫芦。在白发人背后远处,有两个人,长得一样平板无味。这两人看来是极怕白发人的葫芦,所以离得远远的不敢靠近,紧张地等待着。
出口近在眼前,冷血忽然道:“你送他们走,我来。”
忘忧道:“我是无所谓,就怕他非要找我。”
冷血抿了抿唇不再说话,当先走出去。
聂千愁坐在洞口,见冷血走出,后面跟着唐肯、丁裳衣、高风亮,最后忘忧也出来了他才开口:“你破了我第二个葫芦,可敢试试这个?”
忘忧慢慢走上前,对冷血说:“你看,这不是我找事吧。”
聂千愁看到忘忧的样子,似乎很是惊讶,问道:“洞里接下我一击的是你?”
忘忧手上青芒乍现:“不像吗?”
聂千愁见到青芒这才放心:“只是觉得你实在年轻了些。”
忘忧被挑年龄也习惯了:“要不,你找个七老八十的来试你的葫芦?”
聂千愁道:“你有这个资格。”
说完聂千愁陡然发出了剧烈的尖啸。
这尖啸何等厉烈,使得砂尘激起,农袂震飘,草木齐摇,他的满头白发,翻飞而扬。
言氏兄弟、丁裳衣、唐肯一齐用手掩住了耳朵,连高风亮也皱起了眉头。
冷血脸色全然不变,却突然感觉到自己落入罗网中,随即发觉这个感觉不止是感觉而已,而是真实地坠入了罗网里。马上觉察手足收缩、被捆绑、无法挣动自如的反应。同时间,丁裳衣和唐肯呼叫、叱喝声,他们也在同一瞬间感觉到这点。
冷血已拔出了剑,刚要跃起,忘忧的声音响在耳边:“别动。”
冷血立刻静下来,也感觉到身上的网越收越紧了。
忘忧又等了一会,笑道:“就只这样了?”
聂千愁忽然身形一动神色凝重,转手把身边的葫芦扔给身后的言氏兄弟:“拿着这只葫芦,把这三名犯人押走!告诉李鳄泪,他要的我都已替他做到,聂千愁无负于他!”
言有义应道:“是!”
言有信道:“聂老大,他们不是都被困住了吗,不如,我们一齐合力除去他们?”
聂千愁只斩钉截铁的说了一个字:“走!”
言有义眼珠一转,道:“我知道您是怕我们敌不过”他手中扣了三支青灵棱,扬声道:“远处射杀总是没什么问题的吧,况且不一定非对着厉害的,你们若不束手就擒,我就杀了这三个!”他的暗器对着高风亮三人。
聂千愁这次更不客气,只用了一个字:“滚!”
言有信扯扯言有义的衣袖,两人一个小心翼翼的拖走地上那口葫芦,另一个扣着飞镖监视在无形网中的五个人。
奇怪的是葫芦一动,五人身形都随着葫芦而动。
言有义面露喜色:“还不是都给困住了!”
话音未落,忘忧指尖青芒游走,一闪之下,葫芦就再也拖不动她了。言有信和言有义见状再也顾不得别的,抱着葫芦撒腿就跑。下一刻冷血周身也闪过一下,被拖走的就只有高风亮、丁裳衣、唐肯三人。
等他们走远了,聂千愁才问道:“为什么?”
忘忧道:“冷血说你是个好人来着。”
网收到最紧的时候,聂千愁分明感到脖子上冰凉一片,像有一把无形的利刃贴在脖子上一般,但也只是贴着,脖颈后移,利刃就跟着,脖颈向前,就真的割破了油皮。不管怎么说,使出这招的人没要他命的意思。
聂千愁得到这个回答似是有些不屑,接着问道:“那你为什么不救那三个?”
忘忧道:“你自己说的啊,让那两个长得一样的人带他们走,你就不负李鳄泪了。”
聂千愁低头:“是,我不负他了,现在,你杀我吧。”
这回换忘忧不明白了:“我为什么要杀你?”
聂千愁抬头:“你明明杀得了我的。”
“我杀得了的人多了,难道还都要杀一杀吗。你不是还要和他比试吗,你俩玩吧,我去救他们了。”
冷血笑:“去吧,那两兄弟,可杀。”
忘忧脆脆的应了一声:“知道啦!神威镖局等你啊!”
说完闪身不见。
聂千愁盯着忘忧消失的方向:“她……她是谁?”
冷血想了下,嘴角上翘:“神侯府‘小医仙’,我……妹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