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珏然听得分明，暗暗扶额。

凤仪临抬手在小白头上摸了摸，“千挑万选的，怎么找了个你这样的儿媳妇？”

小白受宠若惊的望着城主。

“没有挑也没有选，我是公子捡来的。”

凤仪临含笑道：“你的性子倒是跟他娘亲很像。”

一边说着一边目光悠远，转眸看向凤珏然，“我知晓了。你要一心待她。”

凤珏然肃然对望，郑重点头。

“公子，你和城主长得好像！”

回去的路上小白念叨。

凤珏然握着她的手不说话。

“但他看起来更高大英武一点。不笑的时候，稍稍有一丢丢凶。”

凤珏然淡淡出声，“我眉眼像母亲。”

小白拍拍心口，“公子你可算理我了。吓死我了。”

凤珏然侧首，垂眸将她身后的兜帽给她戴上，慢条斯理把她被风吹乱的发丝拨开用帽沿压好，露出她小小的脸。

“知道还胡来？”

“知错难改嘛。”小白老实巴交道。

“父亲见你，很是欢喜。”

小白辨认他眼底情绪，用冰手去冰他的脸，“他是因为你喜欢。”

凤珏然眼神躲了躲，“他并不喜欢我。母亲是因为我……”

他的母亲因为怀他之时遭遇当时魔教进攻风雪城动了胎气，她强行要保住胎儿伤了根基，撑了三四年后撒手而去。

小白懂他心底隐藏的自我怀疑，在那总是强大甚至无视一切的实力下，依旧柔软而未能治愈的小凤珏然躲在里面。

“公子，城主他只是太过思念你的母亲，一看到你就会想到她，所以不愿相见。是他错了，你没有错。你是她留在这个世界最珍贵的人，你在，她的一部分就永远活着。”

两个人在风雪里久久对视，重楼上远观的山鬼不知为何湿润了眼眶。

山鬼自嘲一笑。真是老了，这样小事竟然惹他感动。

回到流风回雪楼，小白立刻冷暖交替打喷嚏。

“我有没有叫你不许出来？”凤珏然不悦。

小白钻他怀里，“哎呀，我只是一冷一热又不是真的生病了。公子你不要看得这么紧嘛。”

凤珏然竖起手指点住她的眉心往后推，“还有，你刚才嚷的什么？这亲不结了？”

遭，秋后算账吗？

小白转眸，“这是计策！懂不懂？”

凤珏然冷冷道：“拿我们的亲事算计吗？”

“我不喊出来，城主怎么知道你来找他干什么？最后成功了就行了嘛。难道你不该表扬一下聪明伶俐的我？”

“还想要表扬？我要罚你。”

凤珏然低头抱着她一顿啃咬。

“公子你真的是个狼崽崽。”小白在他怀里边喘边躲。

“狼崽崽饿了，现在要吃你。”

拦腰抱起，施展精妙无双的轻功把她带回卧房。

接下来是挑时间。

凤珏然很不高兴，所有的黄道吉日都在下半年！

“那就慢慢来嘛。”小白趴在青玉案上画画。凤珏然给她特意安了一个桌在他的画室里面。她可以想怎么画怎么画。

“不行。”

小白提起笔，“那就随便吧。我对这些不太在乎。”

“那你在乎什么？”

“在乎新郎是谁啊。”

凤珏然又高兴了。

看他拿着年历研究得一脸深沉，小白笑着过去，弯腰从他身后圈着他，目光越过他的肩头跟他一起看，“嗯，这个日子不错。”

她仿若随意的一指。

七月初三。

凤珏然默默不动。

“你看，下半年最近的日子，也是个不错的吉日。七加三得十，十全十美。”

凤珏然放下年历卷轴，“这个日子不好。”

“怎么不好？我说好就好。我喜欢这个日子。不是这个日子不嫁了。”

凤珏然眉头一动，把小白拉来坐在他腿上。

“你知道这是什么日子吗？”

“是什么日子？”小白佯装不解。

凤珏然看她，更加笃定她是特意选的这一天。

“你确定要把我们成亲的日子定在这天？”

“公子你好啰嗦。”小白挣扎着要起身。

凤珏然牢牢抓住她，埋首在她颈间轻轻亲吮，心里有复杂情绪蔓延开来，曾经是一碰就痛的东西，如今却仿佛被她的香甜取代，统统可以变得美好。

七月初三。他的生辰。自从母亲去世后，他再不曾庆祝过这一天。

“但是奉书，还要等好久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