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轻轻的摇摇头，“不，你的眉宇间没有了清冷跟疏离。方才让朕突然回到帘年在月华宫跟狐狸对话的时候，那时候只觉得这世上怎么会有这么干净澄澈的人，她身上盛满了光，比界的星星还要亮。我想，这样的人大概能拯救魔界吧，于是我怀了私心，让她去了魔界，也算是朕对魔族的补偿，可谁知，后面发生的事情越来越不受控制，现在想来，真的是错了。”

帝边边叹息着，也少了从前的那份骄傲。

白九悠道：“我还是我，这界若有任何不平之事，我依然会插手，这是息弥的愿望，是我对他的承诺，也是我的此生所求。”

帝自嘲道：“从今以后也是朕之所求，或许从前万年的时光都在错误里前行，但自此之后，界必定重见光明。”

“那我就拭目以待了。”

帝又道：“听你用九成的灵力撕裂了忘川涯，换来了魔界的光明。”

白九悠轻轻挑眉，不屑的道：“是又如何，帝这是来找我算账还是想趁我灵力不济，永除后患。”

帝并不恼怒白九悠的争锋相对，微笑着道：“你不必这么想，谴台以后，朕的所有执念都烟消云散了，朕不会再想着复活汐婼，又为什么要去害你呢。如今你给魔界带去了光明，当真对得起他们唤你一声魔尊，朕只是为你担忧，灵力欠缺的你，要如何在三界生存。”

着，帝手中出现了一支瓷瓶，“这是穹香丹，想必你是知道的，虽然杯水车薪，但也是朕的一片心意，还请你手下。”

帝的言辞恳切，态度也很温和，到让白九悠觉得有些尴尬，或许，她真的该相信帝，相信“下大同”迟早有一会到来。

白九悠并没有伸手去接，“不需要了，若有一你能做到大道之行下为公这八个字，有灵力与没有灵力也没什么差别了。”

帝顿了一下，也不再强求，收回了穹香丹。因为他自信，这八个字他一定会做到。

白九悠又道：“你此番前来不会就是给我送穹香丹的吧！”

帝看了南明帝君一眼，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

这时候，南明帝君道：“是关于千寻灯的事情，本来我我来告诉你的，可帝非要自己告诉你，结果真正站在你面前，却又不出话来。”

一听到事关千寻灯，白九悠就有些着急了，再不似刚刚那般无所谓，犀利的眼神投向帝，声音往下沉了好几度，“陛下，我很感谢你救了夜瑶，若你因此要要挟我什么，那你就打错如意算盘了。所以有什么事情快点，不要吞吞吐吐的。”

帝听罢，连连摆手，可能是晃动的幅度有些大，牵扯了身上的伤口，疼的他倒吸了一口凉气，“不是的，只是关于千寻灯的有些事情，直到我上了谴台才悟出来了，本来想立刻就告诉你，谁知道我是竖着进的谴台，横着出来的。”帝边，边自嘲的笑着。“直到方才转醒，就央求着南明带我来见你，实在不是有意隐瞒，还望你不要见怪。”

南明也在一旁打着圆场，“白九悠，你看他，拖着一身伤痕来见你，你还这样一直恶意揣度他。诚然，帝对你不起，但是人非圣贤孰能无过，他已经决定要改了，你也给他机会，还请冷静下来听听他的辞。”

帝道：“南明，你不要了，事关陌染君，九悠着急也是在所难免的。”然后又对着白九悠道：“你且冷静，出了这样的事情朕也不想看到。”

白九悠越听心中越不安，眸子闪过不易察觉的戾气，她强迫自己镇定下来，可却阻止不了颤抖的双手。“你吧，到底是什么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