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视频
这是他第二次看到这个视频。
智能手机上播放的是,一段似乎是用特效合成的视频,一头血淋淋腿部肌肉如跳蚤般发达的生物从下水道窜出,跳上高楼,然后不见踪影。
狭小的标间出租房,紧闭的窗帘以及不知疲倦的空调,收集烟盒的习惯使其垒成了小山,这一代的男人不需要工具箱,女人不需要缝纫机,但唯独联网设备不可或缺。
和大多数人一样,先生不知道干什么工作,不知道自己想成为什么样的人,最该死的是,就连看电视都不知道看哪个频道。
他曾一度认为中产阶级的惆怅来自于对自身假想的困境,但这样又十分欠妥,如果在办公室和电影院就能找到人生真谛的话,也未免过于悲凉。
先生始终不明白问题出在了哪里,但这个问题一定存在,只是一直抓不到关键,那是一种如附骨之疽般如影随形的暴虐焦灼,像是无时无刻都有人把匕首捅在你的心口,但却找不出伤害你的人是谁。
想要找到这种恶意的根源,却没有任何头绪,只能盲目的向社会环境究责,但在面对铺天盖地言辞犀利的公知时,却又被数落得哑口无言。
先生在长年累月中的确积攒了不少怒火,并不是因为没有富有到香车美女的地步,只是出自生命最感性的那一部分,感觉自己被耍了,但不知道把自己蒙在鼓里的是谁,甚至不了解这伟大陷阱的机制。
实际上人们无从去了解,贷款压在肩膀上磨去了冒险精神,文明的社会令人文明的决斗,电子屏幕上的廉价娱乐和几毛钱成本的烟酒以最文明的形式杀人。
一旦陷入这样的地狱时,每个人都化身自我挖苦戏谑他人博得关注的可怜虫时,先生更加惆怅了,对不确定的,中产阶级对自身假想的悲剧。
在这个悲剧中,没人亲眼目睹过正义和自由,只见过它弯曲的影子,在“自我”的唇边,在“威权”的面前,在“民粹”的背后。
而所有回荡在耳畔的笑声,或是商人,或是政客,或是亲朋。
是的,现在人们杀人不用愤怒,用笑。
乱石的热闹来自于迷信,愚人的安慰只有自欺。
兴许,自己就是新时代的,骆驼祥子。
就在先生准备划到下一个视频时,惊人的,这怪兽特效视频变成了一个交互界面,似乎是手机中毒一样,出现了选项。
你愿意做一个无任何英雄行为,却自愿为真理而死的人么?
是不是
对先生来说,这是一个很莫名其妙的问题,前面的奉献精神不提,谁要来保证真理的正确性呢?
但他抱着无所谓试一试的态度选择了是。
你自由了。
在弹出这样的信息后,屏幕上陡然浮现了出一个绿色眸子阴森可怖的人,他举起一把手枪对准屏幕外的人,
然后,砰!
他显然分得清哪些人在说假话。
精准的射入眉心,开了个血洞,汩汩的流溢着血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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视频
这里与电影院的不同之处在于,扶手位置并没有固定可乐爆米花的底座,靠背和座椅都是冰凉的铁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