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赶快找个即将死去的女子,把她放进去吧……”
每次看到季咸如此痛苦,好心且呆萌的祁巍都会适时地安慰一句,可惜这句话说了也是白说,季咸满是痛苦的抬头,跟他再强调一次:“太难了,既要能秉承她强大的命数运气,还要跟她以前十分相像的,我要去哪里找?”
每次这个时候,祁巍也能闭了嘴,默默跟他蹲在一条线上,面朝黄土背朝天的数地上蚂蚁到底有多少个。
这两人,祁巍一张白纸,说什么做什么都是慢慢摸索着来,而季咸因为这次换体的时候模仿了一个中看不中用的草包,八卦聒噪不说,还极其窝囊,一有什么郁结于心的事情,总是先要堵着嗓子哭他两声才好。
因此牛头山上的这个小茅屋外,总会出现这样一个场景——两个身强体健,风姿卓然的男子,一个总是满脸挂着泪珠哼哼唧唧的做忏悔,另一个总是满脸迷茫的蹲在旁边拿着棍子戳蚂蚁。
直到某天再次醒来的姜采采,甩完巴掌骂完人以后,提出来为什么还不下山给她找身体这个事情时,季咸总算恍然明白过来,蹲在这里空想,根本想不出哪里有适合的身体,他还得出去找,毕竟幻想盖不出高楼,也找不出合适的身体!
说干就干的季咸,带着祁巍直奔下山,从来没体验过云霄飞车的祁巍,被季咸一路带下山之后,晕吐到不省人事。
他晕过去不要紧,季咸也从没把他没放在心上,他此刻心上压着的是给姜采采找身体这件大事,祁巍哪怕油尽灯枯,也跟他没有半毛钱的关系。
可是,昏过去的祁巍,身体里却藏着一个姜采采,当她极其暴躁的睁眼,发现这具身体极其虚弱的时候,又对他进行了新一轮的敲打。
“为什么不照顾着我的心上人?啊!他要是饿坏了,我撕了你!”
“为什么不找个客栈让他休息?你看看他如此俊美的男人,到现在胡子拉碴满身臭味的,这像什么样子?”
“你这混蛋脑子里整天都思索什么玩意儿呢?我的身体呢?我告诉你姓季的,为了赔偿我的精神损失,你无论如何都要给我找一个美如天仙的女子,不然的话,老娘就是拼上被你再劈一次的风险,也要撕了你!”
季咸从前觉得自己这张脸的主人已经是够能说的了,可是比起一睁眼就抛出这灵魂三问的姜采采,他简直可以用不堪一击来形容。
他从来没觉得日子能过到这般苦闷,也从没觉得人生如此绝望,他现在不仅要承受自己身体崩坏的越来越频繁这件事,还要忍受这个厚颜无耻的女人,趁机想要将自己变美……
难,真难!
他垂头丧气的接受完姜采采****般后,认命的把祁巍背在身上,打算找个高大一点的树,好让他们几个能先将就一晚,谁知吭哧吭哧的找了半天,终于找到了一个十分不错的住处的时候,姜采采不合时宜的又醒了。
她最近醒的次数越来越多,似乎再过段时间,就能完全正常的清醒过来,一想到这个可怕的后果,季咸又陷入到新一轮的自我审问之中:“不能耽搁了,再耽搁下去,恐怕身体崩坏之前,自己真的要抑郁而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