志扬二人没有呼喝，径直闯入虚掩的栅栏。志扬左眼皮跳得厉害，胸口的撞击声越来越急。

荆成吼了一声，没人回应。片刻后他们听到屋子里有响动，二人感到头皮一紧，并同时圆睁双眼。

一个瘦竹竿般的身影走出里屋。志扬松了口气，他看到荆木茫然站在那里。然后，他又在其右边瞥到一个矮小的身影，那是其母亲。

“你父亲的尸体。。。。。。”他缓声道。

“不见了。”对方说完，将屁股扔在地上。

“这？”他转头看着荆成。

“走！”荆成兀自离去。他只得跟上。

回屋后，荆成在外面探查一番，然后将栅栏和里屋的门都闩上了。

“明明是狼，父亲为何说厉鬼？”他抢着说道。

荆成肃然瞪着他好一会，兀然缓颊道，“我那是骗荆牛的，想救他们父女的命。昨晚我还有点犹豫，现在我敢肯定，他们就是被狼咬死的。”

“那它们为什么不伤害其他人？”见父亲自顾沉吟，他继续说道，“我想说出昨晚的事情，好让族人防备绿眼狼。”

“你不能告诉他们。”父亲豁然醒悟。

“为什么？”

“因为那样会造成恐慌！”父亲先是低吼，然后缓声道，“族人才忘了绿眼狼的事情，若是知道它们归来，定会非常害怕。”

“可是不提醒族人，岂不给绿眼狼可乘之机。到时会有更多的人死去。”志扬的脸上画满不可思议。

“也许不会。”父亲肃然道。

他一时语塞，呆呆望着父亲。

“以前绿眼狼就是自己消失的，”父亲喟然一叹，“我希望这次也是。”

“防备一下总没坏处啊？”父亲的解释并未宽解他心中的疑惑。

“就像我刚才说的，会造成恐慌。”父亲紧着道。“而且很多族人并不相信绿眼狼的存在，他们认为是别的‘东西’。”

“别的‘东西’？”

父亲冷冷看着他，不说话。短暂而恐惧的沉默。

“厉鬼？”他的声音几乎是在吼。

“别再说那个词了。”父亲显得很后悔。

“父亲，你也相信是厉鬼吗？”

“我，”父亲顿了一下，“不相信。”

他盯着对方，从脸色上读到了另一个答案。不过他并没有说破，知道父亲是不会承认的。

“你什么都别说，也许过段时间就没事了。”父亲赶紧说道。

他想了一会，“好吧，我听你的。”

父亲如释重负，将右手搭在他的肩上，侃侃说道：“孩子，我绝对不会让你死。从现在起，你要时刻跟在我旁边。不管谁要想伤害你，就得先杀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