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武德司门前,银顶黄盖的轿子刚停下,红纬帘子还没掀开,在门口焦急等候的程羽就跑到了轿子窗前汇报了昨夜的情况。
一阵压抑的沉默后,轿子内递出一张纸和一块儿金色令牌,转而起轿往皇城大内赶去。
程羽看着自己手中刻有“监军统领使”的令牌,再打开纸条,上写有“誓死追回”。
洛水,东方蓝光初现,程羽与一校尉策马来到了,洛水旁。顺着校尉的指示看去,果然有一人在江汀上,手持一鱼叉。
程羽下马涉水来到那人身旁,深施一礼。但那人依然盯着水面一动不动。程羽小声说:“将军,晋王托我来请您。”那人头也不回。
“将军,昨夜有人入宫盗得御马扬长而去。”。“真的是只盗了御马?”一个粗犷的声音传来,震得水面都波纹阵阵。
程羽刚要上前附耳,被将军大手一挥制止,他将鱼叉掷去,回到岸上笑着说:“果然搞出些动静这大鱼才会从鱼窝里出来。”
程羽从未比肩此人,等他起身才发现原来他一直是在水中扎马步,此时看来这将军身高七尺,身形魁梧,赤膊的双臂上青筋如藤。
“将军所用的白玉龙戟已经备好了,在东京武德司。”程羽又施一礼。
“是朔阳戟。”朔阳将军更正,说着骑上了校尉牵来的黑马。程羽看着绝尘而去的谷朔阳长吁一口气。
清晨的开封城南门,站在马车上的白凝月看着眼前长龙般的出城队伍心中暗暗发愁。
顺着队伍又来了一队军士要求打开检查,白凝月赶紧把车厢中的还在熟睡的常婷婉抱出来。
六岁的常婷婉挣开惺忪的睡眼问:“飞雪姐姐我们还没出城吗?没出城的话我能回去找我的小木偶吗?”。“我已经让刘妈替你去拿了。”白凝月安慰说。
“把后面的马车的上锁的箱子打开。”军士命令道。就在此时,后面一队红衣缇骑驻马高声问道:“快快清道。”又指着带头的军士说:“把进出城的驿使笔录给我找来。”,“您是?”军士头领问。“你的品级不够看。把统领叫来。”。
不一会儿一名武官在军士的簇拥下来到缇骑马前说道:“在下武德司副统领吴念辞受命在此勘验。”马上的红衣自怀中掏出一金色令牌递给他,说:“吴统领,一请你即刻把城门前的百姓疏散。二把昨夜的出入笔录给我。若有异议可去武德司请示。”。
吴念辞看着手中刻有“监军统领使”的金牌,虽然从未见过但看金牌背面的麒麟雕刻自然明白眼前的人不同寻常,而且对方既然担起武德司的授命也不好再阻拦。
白凝月听到“吴念辞”三个字,往那瞥了一眼又赶紧别过了脸去。
这一行监军这么一掺和,后面的百姓士兵也没工夫去仔细检查,草草瞭了几眼便尽数放行了。出了城楼的白凝月又回头看了看在门前的吴念辞,轻轻叹了一口气。
吴念辞面前的监军统领使看完这笔录,与一旁的小校耳语了几句,那人受命拿着自笔录上撕下来的一页策马而去。
小校赶到晋王府前的小巷,先下了马,溜到后门将这纸条递了进去。不一会儿后门出来几个军官打扮的人,往城东飞驰而去。
待那监军统领使赶到城东偏僻的校场的时候,已经有三百披甲持刀的御林军在等候。
那统领审视了一番,点了点头说:“各位袍泽,本人谷天江,字朔阳。今领上命,特此召集各位。此事涉及国本,机宜紧要,还望诸位秘密行事。”
说完这一番让人摸不着头脑的话,自校场外驶来了十几辆大车,给众军士分发了一套鲜红色的绣补锦衣和软甲,一顶翎羽头盔,一块儿新制的腰牌,上书“监军秘史”。武器也是尽数换了新的。
“好,现在去马厩。”站在台上的统领吩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