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愉快深呼吸一下:“……你爸?”
“我记得,叔叔平时不那么说话吧?”
付矜持顿了几秒:“是我家里的哥哥,你根本就不信任我!”
“你哥哥叫你宝贝?矜持,不是我说,真的,你没必要这样扯,在公司的时候我一直不说是给你留颜面,出来了,现在电话里就咱们两个人,你还这样有劲吗?”
付矜持哭起来了:“那你的意思就是不信任我,你有什么证据证明,你干嘛这样说我~”
哭唧唧的,如果是曾经,这几句哭声真的会把张愉快的心给融化,但是现在那种感觉已经灰飞烟灭了。
张愉快不说话,他只是想着付矜持已经微微隆起的肚子:“你好自为之。”
他刚要挂电话,付矜持在那边哭的更凶了:“你根本什么都不知道,为什么就那么说我,你什么都证明不了,呜呜呜——”
付矜持委屈到了极点:“我没办法和你证明刚才那个人是我哥哥,就像你没办法证明那晚,你……”
证明,证明,证明什么!
这有踏马什么可证明的!
他打断了付矜持的话,一肚子火一下被点起来,旁边一个路过的喂羊大婶儿用怪异的眼神看了眼他,还一步三回头。
“我都不说了,你还要继续说,我只是喝多了那天,不是疯了!”
张愉快一阵发火,这两天积攒的东西,刚一瞬间被付矜持一而再再而三的挑衅搞大脑冲血。
电话那边沉默了很久,张愉快的咆哮吓到了旁边路过的羊。
过了两分钟,付矜持的声音冷静下来了:“那你把我的信用卡还了行吗,我没钱了,我还要还助学……”
“付矜持,你看我长得像傻子?”
“别再联系,咱们没关系了,早没关系了。”
说完这句,张愉快挂了电话,把付矜持的手机号拉进了黑名单,他要是没得疯牛病,应该这辈子都不会再把这个电话从黑名单里拉出来。
他坐在一个废弃的推车上面,看着远方慢慢落下的阳,感觉这一切很讽刺。
今天他到不了工作岗位了,张愉快把手机静音,好好在车里睡了一晚。
外面的星辰很美,就像是银河一样。
张愉快的妈妈是农村人,小的时候和妈妈回农村,外婆对他特别好,后来上中学时,外婆去世了。
妈妈从城市回去,发现平时给外婆寄的钱都是被舅舅拿去给他儿盖房。
那些钱,外婆一个子儿都没看见。
想到外婆,张愉快眼眶突然湿了,可能是最近压力太大了。
虽然从生下来就在城市里,但是外婆的言行举止,每次过年回去,小愉快都能记得特别清楚,那是个特别慈祥的驼背老太太。
就是一辈子没享过福,到死都是山上着大火,悲惨的紧。
张愉快的妈妈是个勤快的人,老想着在城里和老张好好挣钱,赶快把外婆接到城里住。
但是外婆到死,终究没住上城里的房子,她一辈子都在那个山沟里。
后来外婆去世之后,妈妈也就再不回老家了。
再后来,上学,毕业,工作,张愉快也没有去农村的机会。
真的很久没有好好的待在这么空的一个乡村看过风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