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常茂本来非常惬意地坐在李之弘捣鼓出来的行军马扎上,喝着茶,揉着被大宝贝打疼的肩膀,结果一听李大要自己往皇家银行里面存钱,当时就像被毒蛇咬到屁股一样“呀”的一声就跳了起来,滚烫的茶水洒到了他的大腿根,把国公爷疼得嗷嗷剑
常茂忍着痛,蒲扇大的巴掌将李大一把揪起来,恶狠狠问道:
“你够胆就再一遍!好家伙,臭子长能耐了啊,敢从我手里要钱!”
李大半个身子都被常茂提溜了起来,可他毫不在意,笑嘻嘻道:
“公爷,别着急嘛,您听我给您分析分析。那皇家银行可是陛下用内帑做担保的,联合弘月集团、户部三方发行宝钞,您这金银存进去,那就跟放在自己家里面是一样一样的,而且不仅保险,还能钱生钱呢!目前我们伯爷给的年利率是三分,也就是,您存进去十万两银子,一年过去,您能拿到三千两呢,纯赚!”
“你上坟烧报纸,糊弄鬼子呢!”常茂急红了眼,“本国公才不管什么利率不利率的,我就知道一点,银子只有捂在自己手里面才踏实。就陛下那个性子,保不齐哪不高兴了,就把劳什子银行充公,我存进去的钱都得被吸得一分不剩。”
“公爷,您这是想让马儿跑,又要马儿不吃草啊。”李大毫无惧色,耐心劝导道,“您也别跟我一个的家丁,人只是传达我们伯爷的意思,您做与不做,人怎么敢帮您做主呢?不过,您也知道,我们伯爷可是进宫跟陛下汇报这个事情的,要是人回去如实禀报,我们伯爷再跟陛下一歪嘴,啧啧,公爷,您陛下会怎么想?”
李大作为最早跟着李之弘的老人,经历了正阳关之战,乡试弊案,平阴剿匪战,庆州之战,鸭绿江对峙,手下的人命成百上千,北征回来又被朱老大校阅过,心气儿高,待人接物不卑不亢,成竹在胸,早就不是原来那个饿得直喝凉水的傻大个儿了,这一番平心静气劝导贵为国公的常茂,也是一丁点都不打颤,在自己的身份、能力范围内将事情做到了极致。是以面对常茂的暴怒,不仅不害怕,反而冷静应对,还地出言威胁。
常茂一愣,随即怒气冲冲:
“狗日的,你算个什么东西,也敢来威胁老子?是不是那子教你们的?反了了!”
“公爷,勿要动怒,动怒伤肝呀。”李大不急不躁,请常茂落座,又给他沏上一杯热茶,细声道,“公爷,唉,人就跟您明了吧,您也知道我们伯爷,虽然是才华横溢,腹有千秋,英勇善战而又聪明机灵,可是,他毕竟还年轻呀,刚刚才过完十七岁生辰,年轻气盛,做出一点不可理喻的事情来,也是可以理解对不对?”
常茂听得有些不对:
“什么意思?”
“唉,前几,我们伯爷把我们几个家丁连的排长啊,弘兰商社的几个头头啊,还有弘月日报的分社总编都召集起来开会,主题简明扼要,就是存钱摊派任务。”李大坐在常茂侧面,装作垂头丧气的模样其实也是心里的真实写照委屈道,“以我们家丁连为例,不光以后的月钱都要存在银行里面,而且排长队长以上,三个月内,每人要拉来存款两千两或者储户五百人,多了有奖励,少了要处罚,您这叫哪门子事呀?”
“真的?两千两唔,也不算太多嘛。”
“哟,您是富贵勋爵,有钱得很啊,我们那几个兄弟啊,在京城现在是举目无亲,除了一块儿北征认识几个京营的兄弟以外,其他那是两眼一抹黑,找谁拉存款啊!”李大的伤心了,一把鼻涕一把泪道,“当然我们伯爷对我们哥几个还算客气,没下重手,但商社的宝哥他们可就惨多了。您猜猜,我们伯爷给刘社长下了多少任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