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同的人对于伤痛的选择不同,有的人在伤痛后会选择以遗忘的方式自欺欺人来欺骗自己,不能提起和那个人有关的事和名,有的人会在伤痛后选择以堕落的方式来颓废自己,想要做些什么事情来让自己有些事情做。
沈稄书选择了一种自我放弃的方式,就是想让自己在无人管教的时候,可以有事情可做。
傅流安和叶墨年把沈稄书送回家。
时间已经很晚了,他们也没有再提去超市的事情。
傅流安想起刚才沈稄书的表情,“墨年,你还记得我们大学的时候,公安局过来学校宣讲,我还记得那个警官对我们学生说,我们的义务是保护我们自身安全,而警察的义务才是帮助受到伤害的人,在我们能力还不足以确保自身的安全的前提下,不建议去毫无准备的去帮助他人。”
傅流安回忆的时候,还是觉得很感动,她的共情能力比较强,遇到事情的时候总是会想很多。
也许对于其他人来说,只是感动一时的一句话,对于她来说,好多年过去了,她还记得她当时的心情和警官说过的话。
叶墨年显然也想起了那时候的自己,那时他们还没有在一起,那段时间学校里面出了一起恶性伤人事件,轰动全校,老师们也担心学校学生们的安全问题,邀请了附近派出所的警官过来作了一趟讲座。
叶墨年趁着红灯,转头摸了摸傅流安的长发,“安安,对于我们普通人来说,助人为乐是一种美德,可是对于沈稄文来说,那是他的使命,尽管他还并不是一名正式的警察,可他的使命刻在骨子里,难道我们不是应该替他骄傲,而不是可怜悲悯他,我想他是不需要的。”
傅流安想了好久叶墨年说的话,也许叶墨年说的是对的,沈稄文从小的愿望就是当一名担负着使命的人民警察,他实现了自己的使命,对于他来说也算是在某种意义上实现了他的愿望。
这种人,确实不需要我们肤浅的同情,他需要的是我们铭记他这种精神就好。
精神虽好,对于家人来说也是悲痛的一件事情。
傅流安又想起了沈稄书,瞬时有点兴奋的说,“你把刚才说的那句话再说一遍,我要录下来发给沈稄书。”
叶墨年作为成年男性,在某种意义上可以暂时充当沈稄书的哥哥,他说出口的话对于沈稄书来说可能是不一样的。
……
小区门口,叶墨年把傅流安送下车。
双手一圈,把傅流安离他更近一点,“安安,我抱抱你。”
声音低哑,充斥在傅流安耳边,她抱住叶墨年,靠在叶墨年身上,“墨年,今天对不起,你明天就走了,今天下午还陪我跑了一下午。”
本来说好的是约会的,最后却干了一下午与他毫不相关的事情。
叶墨年抚摸着傅流安的长发,“没关系,就当是约会了,不过下次没有电灯泡就更好了。”
傅流安重重的点头,就算是他看不见,她也要让她感觉到她的力度。
“好,等你过年回来,我去接你吧,我们看电影吃饭,逛超市,所有的事情都干一遍,把今天补回来。”
“好。”
“时间不早了,你是不是也应该回家了。”
过了半响,傅流安才轻轻地说道。
叶墨年就是抱着不放手,嘴上答着,手上却不放松,“好”。
又过了几分钟,傅流安听见远处传来了车辆的声音,推了推叶墨年,“时间不早了,你回家还要收拾东西呢。”
“我在走之前,想要收点利息。”
叶墨年松开抱着她的手,弯着腰直视傅流安的眼睛。
满意的看到她茫然地神情,轻笑出声,双手已经从肩膀上的位置移到了她的头发上面。
在她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按着她,就这样印在了她的嘴唇上面。
唇齿交融,温热的触感,心间的颤动。
一切的一切对于他们来说时隔已久,感觉很好。
“安安,过年再见。”
叶墨年放开她,让她进去,他准备离开了。
傅流安茫然地摸了摸自己的唇,看着他的车离开。
许久感觉到冷意在身体周围游荡的时候才有点回神,转身回家了。
谁知道一进家门就看到她爸爸端端正正的坐在沙发上,看着在看报纸,她感觉他的余光在看着门口。
傅流安站在门口的玄关处,边换鞋边问,“爸,这么晚了,你怎么还没有休息啊。”
傅爸爸放下报纸,神情严肃,“安安,你是不是交男朋友了。”
傅流安挂包的手一顿,面部僵硬了一瞬间。
又想起来她现在不是高中生也不是大学生,谈男朋友多正常的事情,她爸之前不是还给她介绍相亲对象吗,现在谈恋爱至于对自己的父亲心虚吗?
然后很大方的回视傅爸爸,“对啊,爸,我谈恋爱了。”
“是谁,叫什么名字,哪里人。”
傅流安坐在她爸爸旁边的沙发上,有些忐忑地说,“爸爸,你也认识。”
之前傅流安妈妈生病住院,知道傅流安有男朋友之后,就让傅流安带去给她看过。
傅妈妈去世之后,他们分的手。
傅爸爸是认识叶墨年的,显然傅爸爸现在根本想不起来叶墨年这个人的存在,“谁啊,张皓轩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