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一,刚至办公室,见盛晨和其他老师正在讨论着什么,欢欣鼓舞,气氛热烈。
“听说有一位神秘人士,捐了几千万用于学校基础设施和助学资金,还要再建教学楼和图书馆呢。”盛晨激动说道。
“……”
“听说资金已经下来,这几日就要开工了,然后利用暑假重新整改基础设施。”
盛晨忽看到小挽进来,赶忙唤她。她笑着应了一声,便直接走过去。
“小挽,你有听说么?”
“没有啊。”
刚说完,罗越走了进来,众人齐刷刷转眸看向罗越。
罗越明了她们想知道什么,无奈笑道:“抱歉,无可奉告。”
众人无语,皆散了开。林挽见状,轻笑走回自己座位上。
罗越抬头看了眼林挽的背影,目色微深。
又是周末,院中粉团蔷薇开的正繁盛,一簇簇层层叠叠着,铺满院墙的半侧,清风拂来,芬芳馥郁。
林挽剪了一束,用束带包扎好,抱着花束出了院落,向巷尾方向行去,越过微伏的小丘,山路两旁的各花开的明艳,生机盎然,微风拂过,清香袭人。
片刻后,来到一片墓园。
她将花轻轻放于碑前,微拢长发蜷至耳后,便曲膝跪坐碑前。她说:“爸爸妈妈,我来啦。”
整个墓园并无人迹,除了些许鸟鸣声,一片幽静冷峻。
那女子一袭白衣黑发,愈显得清寂寥然。
她顿了片刻,继续开口,声音柔婉:“妈妈,蔷薇花开啦,很美呢。”然后摸摸自己的脸颊,轻笑:“我现在过得很好,不会那么瘦了。”
她说完便怔怔望着碑前的照片,抬手轻轻抚上照片,细细摩挲照片里的面容,温柔清诚,沉默不语。
片刻后,她又仿佛跟人攀谈般低语:“我见到他了,再一次扰乱了我的心绪,然而一别后,快一个月都没有出现,只剩下我迷惘无措,错觉横生。”
她神情落寞,山风拂过,吹散她细细的话语,飘落空中。
她在碑前坐了许久,絮絮叨叨着各种琐碎,从日月到星辰,从云雨到花木,皆一一诉于他们听,似乎这样就能传达给照片里的人。
转眼便快晌午,她起身,笑的明媚,轻轻开口:“爸爸妈妈,下次来看你们,我现在回去了啊。”
她越过家门,直接去超市买了些果蔬,提着购物袋便回到家中,很快又听见邻户的关门声,随即是轻微的脚步声。
好巧,经常她前脚踏入院门,他便后脚回到家中。
她原想作为邻居和睦相处,但这么久好像只见过他一次,路过他的院门,也总是紧闭。
于是,她想了又想,可能还是得自己主动。
他似很是内敛少言的人,加上刚来这小镇,更加不愿接触陌生人吧。
于是,她转了身来到他院门前,抬手正准备敲上,转念又犹豫顿住。
她想自己是不是稍过热情,而他会不会不愿与人交流呢?
她这样唐突上门,只会让他不悦吧。
可转念一想,那日,他态度很是温文尔雅啊,似乎并不抵触,想来应该是不好意思打扰她了,那便自己主动好了。
如此一想,她从觉得自己主动是合理的,到觉得自己主动是极正确的。
她轻敲三下,想来室内能听见,手便放下,立于门前耐心等待,数秒过去,院中无人应答。
她心想不可能啊,明明听见他踏入院落的声音。
便又抬手轻敲三下继续等待,心下微微有了些焦躁,可近一分钟过去,依然无人应答。
这次是真的很是尴尬丢脸了,人家居然是不想理她!
她窘,如此便真的没法融洽相处了。
她看了一眼院门,摇了摇头,提步正欲回院中,蓦地听见一阵开门声。
她转身,却见那人身着纯白色浴袍,腰间束带松松一系,头戴一顶深黑色棒球帽,帽檐深垂,所以看不清面容。
她立于门前抬眸看向他,有些不好意思,微咳道:“那个,不好意思,打扰到你了,我就只是想说大家既是邻居了,那就多多交流一下互帮互助。”
“不好意思,林小姐,我身体不适不便见人。”那人依然不曾抬头,声色低沉磁性,感冒之状明显。
她闻言,定在原地,只觉声音有些熟悉,但不是唐先生,心下疑惑了几分,微侧头,垂眸向里探测了些。
那人却抬手将帽檐更是低垂。
原本腰间束带只是虚虚一系,如今动作间,胸前浴袍更是松敞,露出胸前大片肌肤。
他锁骨微深,肌肉薄整,腰腹精窄,数滴水珠沿下颌穿过修长脖颈滑入浴袍中,转瞬不见,无意却性感撩人。
林挽不经意间窥了一眼,大窘,赶忙侧头转移视线,言语微促:“那,那,不打扰你了,你忙。”
说完她便飞速转身回了家中,哪还记得什么疑惑。
男子似有几分诧异不解,抬首望向她离去的方向,只听见女子咚咚的脚步声,很快便踏入室内,随即一片宁谧。
他收回视线,低眸,却见浴袍大敞,随即了然,抬手微拢,轻笑了下,面色俊朗清逸之极。
她回至厅中,脸色绯红,取过水杯喝了几口水才渐渐舒缓急促的心跳。
只觉得自己真是鬼迷了心窍,特地上门也罢,还平白看了人家身子,真是丢脸,只想遁地再也不见。
片刻后,心跳才渐渐平复,她又凝神细想。虽然能听得出他感冒了,但仍然觉得他声音和那人有些相像,只他声音低沉许多,或许只是碰巧相似罢了。
她敛了心绪便开始做午餐,餐后来到院中给花草浇水。
突然桌上手机叮叮的响起,她赶忙小跑过去拿起电话,见是晨姐,按下接听。
“小挽,晚上过来玉溪餐厅,六点准时到啊,放心,就我们几个人,都你认识的。”电话里女子声音热络,笑着说道。
“恩好,我会准时过去的。”她知道如果拒绝又会被晨姐□□数月,不如坦诚应允。
“唉,小挽啊,我又得再强调了,你得好好看看身边的男人,有个别还是不错的,比如那谁谁谁。”
“我知道,你放心吧,我会努力的,然后好好看看身边合适的人行了吧。”
盛晨却觉得她的回话有些错乱,怎么还先努力,再看看身边合适的人。
虽然怕乌龙,因为不知她对罗越可有喜欢,所以没有确切点明,但话至此处,已是十分清晰。
罗越对她的情意,盛晨看的分明。
可这家伙脑袋不知道想些什么,都二十六岁了啊,二十六岁,男朋友都没有。
真是哀其不幸,怒其不争啊!
盛晨想了想,算了算了,回道:“行,你好好努力,赶紧带一个妹夫回来给姐看看。还有,这是聚餐聚餐!哪个女的像你一样天天素面朝天,化妆手法忘光还是怎么?平时就算了,今天必须化妆过来。”最后又咬牙切齿叮嘱几句,不容林挽反驳便挂断电话。
林挽放下手机,坐于桌边细想晨姐的话,她说身边的人,可是罗越?
但他有了喜欢的人啊。
转念一想,或许是自己多想了,晨姐只是着急自己没有男友罢了。
她一向不喜社交聚餐,只想除了上课,便躲在家里莳花弄草。
她此时又想起了那人,只觉得经常浮现脑海挥散不去。
她说的努力是想能渐渐不再思念他,不再时时想起他,那便很好了。
良久,思绪百转千回,越整越乱,索性不想了。
……
下午,季林轩,办公室前,秘书陈轻敲室门,而后推门而入。
男子垂眸,正盯着一条纯黑色手织围巾,指腹轻轻摩挲围巾一角处,恰绣有藏青色的几字,正有些出神。
“季先生,这是您要的沈家和江家的全部资料。”秘书陈平静开口。
“好。”男子淡应。
秘书陈离了几步后,又忽的回身,微笑启声:“季先生,这围巾上的相思扣,织的很是精致。”
他蓦地抬眸望向她,俊眉微敛:“相思扣?”
“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