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同事宋丽新居入伙的好日子,宋丽昨天晚上邀请了明忻等几位同事去新家庆祝。
宋丽昨晚才提出邀请,时间比较紧,虽然她郑重声明,不收任何礼品和礼金,但是作为礼节,礼金也许可以不送,礼品怎么也要送点看的过去的东西,加上宋丽是明忻的前辈,在公司里对明忻一直停照顾,不送礼品心里过意不去。
明忻到宋丽家之前一直在想着送些什么比较合适。街角有一间花艺工作室,明忻顺道拐了进去。看过一圈后,觉得有个兰花组合花篮看上去还不错。
穿着围裙的男店员看她驻留了几分钟,马上识相地趋前推荐:“美女你可真有眼光!这个花篮里面的主要素材是我们新到的建兰,品种是名贵的素冠荷鼎和富山奇蝶,都带着花和花苞,香味清幽,非常淡雅!还搭配着本店专业花艺师选配的其他花材,样式十分独特惹眼!请问您是买来自家摆放,还是送人?”店员介绍一番后,礼貌的询问她的购买目的。
“这个,不知道作为礼物送给新居入伙的人合不合适?”明忻转头看向男店员,笑着说道。
“当然合适!”男店员露出职业性的笑容,语气中仿佛也带上职业性的热切,抬头看向这位犹豫不决的顾客,两人目光相触,男店员呆了呆,眼睛看的有点发直,这位,女顾客的眼睛?怎会如此清亮?
他愣神一下后,反应过来,“您要送的新居面积有多大?装修风格如何?我们还可以为客人专门定制,价格方面。。。。。。”男店员鼓动巧舌卖力推销,语气比刚才的职业化明显温柔了许多。
“这个就很好!”明忻刷卡买下了这个花篮,放下手机,拿笔签字的时候,接到个电话,看了一眼屏幕,是同事老刘打来的,她把手中的花篮随手放到收银台旁边的地下。
“哎!你的花篮压到我脚了!”明忻拿笔准备签字的时候听见后面有人嚷嚷。
“哦,我没放好啊?!不好意思了!”她随意的偏了偏头,往后匆匆瞥了一眼,并把花篮提起来,放在收银台上一角。
后面的顾客看清楚了她的侧面,“哦,是‘金融专家’”?想起她仿若毫无诚意的道歉,这素质果真差。。。。。。
明忻感觉“金融专家”这个词有点耳熟,往后看了看,咦,又是那位小哥?他是接到送花的订单了吗?不过她没吭声,同事们都在等她,她得赶紧买完走人去赴约。
“美女您选购的花,都是本店最新到货、最名贵的,您真有眼光!”
明忻被夸的尴尬的笑了笑,她其实根本不懂什么名不名贵,单纯就觉得好看而已。
“您能否方便留个电话号码给我们?如果本店以后进了特别的花卉产品,通知到您来挑选。”男店员脸上的企求掩饰不住,美人和高贵雅致的兰花,相互衬托得让人心动。
“噢?不用麻烦了。”明忻拒绝。
“如果有什么养护上面的问题,可以随时联系我们喔!”
“我以后应该很少来这边,谢谢。”明忻再次礼貌的拒绝。
“那,那我私人方面,不知道可否有幸留一个您的联系方式?”男店员眼看被几次拒绝,有点不甘心,终豁出去了!
私人?明忻愣了愣,对方的意图,她听得懂,脸色微红,“不,不要了,我,谢谢!”
男店员收了钱后,看着她的背影,仍有些恋恋不舍的和下一位男顾客闲聊道:“这个女孩长得真美!”
没听到对方的回应,男店员抬眼看了看下一位顾客,心中一凛,这位,面目阴寒,怕是不太好相处吧?
韩少杰冷冷的哼了一声,对男店员刚才的失态心生鄙夷,明忻刚才的态度也让他心中甚为不悦,这个女人实在是看见就让人心烦!
他的脸色总是习惯性的冷然,原来原生家庭,确实可以影响人的一生,后天境遇再好,也难以抚平内心深处的伤痕,即使刻意选择遗忘,却仍在不知不觉中,把原生家庭的隐痛,带入到生活中。
“你大概没见过真正的美女吧!这女的不但长得一般,连选东西的眼光都还这么差!”韩少杰冷漠的动了动嘴皮。
他妹妹拜托他给她朋友送一束鲜花,还特意指定这个知名的花艺店里的某个样式,一向疼爱妹妹的他不得不跑这一趟。
男店员尴尬的笑了笑,这位客人,把天给聊死真的好吗?
尽管心中不乐意,但男店员仍然堆砌起职业的笑容:“先生,请问您是来卖花送给女朋友吗?”
花?女朋友?
“不!韩少杰经店员提醒,送花束给女孩子,被人误会就不好了,他思索了一下,“刚才那女人买走的花篮还看的过去,你这还有吗?”
送花篮,应该不会被误会了吧?
“有,有,有!”男店员忙不迭的回答道,“我马上让花艺师给您搭配一个。”
男店员边说边想,你妹的,刚刚还说人眼光差,现在你不也是看上了同一款花篮吗?不知道是谁眼光差?做人这么双标,真的好吗?
明忻匆匆往指定地址走的时候,又接到老刘的催促电话。老刘和宋丽都是公司的老员工,也是明忻的前辈,老刘更算得上是明忻当年刚入行的带教师傅,平常对明忻很是关怀。
不过奇怪的是,直到明忻升职到和老刘一样的主任职位,老刘和宋丽一直都没再升职,和明忻是平级。明忻后来猜想,也许是上了一定年纪,有了家庭和负担,心态有了些变化,工作表现上也略乏力吧?
赶到宋丽新家,老刘走过来接过她的花篮,埋汰她:“你说你这么年青一女孩子,怎么走路比我们老人家还慢,大家都等你很久了!”
“没有的事!没有的事!他们也才刚到,你别听他胡说!”宋丽赶紧过来打圆场。
宋丽带几位同事参观了一番她的新家后,开始准备晚餐,同事们闲聊一会,老刘开始叨叨:“我说那个任怡啊,实在让人受不了,表现的太过了!”他对任怡等人的阿谀奉承一直很看不惯,时不时就发表一番看法。
只是,人在江湖,如此明目张胆在其他人面前评判另外一个人,也许这个人就是上司赏识人,那么评判者的位置就有些尴尬了。
*
午休的时候,明忻接到堂兄明禹的电话,堂兄想请她帮忙,去给他的一个朋友处理一笔问题贷款。
周六早上,她想起堂兄的事,拿出手机给堂兄打了个电话。
“什么?追回?就是说‘催收’?”她愣住了。堂堂一个大机构主任去做催收员?
堂哥可没往这方面想,或者是不知道她的职位,只听她父亲说起过她是在金融机构工作,就急病乱投医。
“他自己公司没有这方面的专职人员?”明忻疑惑。
“咳!他,”堂兄有点不知从何说起,讪笑一下,“他给员工的薪水奖金都不高,相关的人都辞职了,暂时还没招到合适的人。”
堂兄没好意思明说他朋友“抠”。
“他是属于那种,从其他地方赚到钱,听说放贷好赚就开了个小额贷款公司,可自己又不太懂的那种人。”堂兄说着说着尴尬起来。
明忻头大,不熟悉这行业都敢冲进来?勇气,实在可敬可嘉!
“你朋友为何不直接起诉欠款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