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 1 章(1 / 2)圣颜难却首页

天很黑,几乎要将整片大地吞噬。

尉迟栖在魂塔的顶楼站着,他总觉得自己就要被雷劈死,不过他知道自己绝不会被雷劈到。

就算劈到了,也死不了。

他可是守护者,哪会那么容易死。

“尉迟!”另一个守护者几乎是直接摔到顶楼,“出事了。”

“怎么?”尉迟栖脸上毫无波动,“魂塔被雷劈了吗?”

“不是,”那位守护者脸色铁青,“比那个更严重……圣子找不到了。”

尉迟栖眉心一紧:“怎么会?圣子‘重生’前不是会提早通知吗?”

“不清楚,是圣殿传来的消息,应该是准的。”

“现在……有多久了?”尉迟栖问。

守护者:“一般圣殿的人可以在两个时辰内找到圣子,但现在已经将近四个时辰了,还是没有消息。守护铃也不知为什么用不了,所以跖兰便直接派人来通知,但人在半路上不知道被什么拦住了,现在才传到。”

尉迟栖还想说什么,就听见地底下传来一声闷响。

守护者感到一丝不祥:“那是什么?”

“先别慌。”尉迟栖的手搭在腰间的剑柄上,“你先去看看魂塔周围有没有什么异常,刚刚那一下应该是魂塔底层的……找到圣子才是关键,三百年前的讨伐战争中已经证明了没有圣子是不行的。你去告诉跖兰,让她加快速度,另外叫人去控制魂塔防御的范围,同时开始最高戒备……切记小心。”

守护者二话不说,立刻消失在黑暗中。

尉迟栖看着异常黑暗的天,自嘲地说:“早该料到,这天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事。”

他转身走进魂塔,没有看到黑暗中那道阴影。

魂塔是与圣殿一同出现的,只不过圣殿是供着圣子的,而魂塔是关押对圣子不利的妖魔鬼怪。

平民将守卫魂塔和圣殿的人都叫做守护者,认为他们是仅次于圣子的“神圣”,在守护者里,又以守护的地方不同而分出层次高低,普遍认为圣殿的守护者要尊贵于魂塔的守护者,但不管是圣殿还是魂塔的守护者,都是被尊敬的。

不过只有守护者自己清楚,魂塔的守护者比圣殿的守护者更强大,因为他们面对的是一个罪恶的深渊,若是魂塔出事,葬送的不仅是守护者,还有无辜百姓;而圣殿的守护者只需要守护圣子和寻找圣子,以及处理招摇河以南和圣殿里的案子。但最重要的还是寻找,因为圣子几乎不需要保护。

尉迟栖是魂塔的守护者,也是魂塔里最强大的守护者。

他的能力是与生俱来的,家族渊源也是决定能力的重要因素之一。他算得上是至纯的守护者血统,一代代能力的奠基,到了他身上可以算是强大到了极点。

这也意味着他背负着比常人更大的责任。十几年前牺牲的一位魂塔守护者,也就是他的老师,在他选择的时候就告诉他魂塔的路比圣殿更难,因为这条路上有的只是黑暗和看不到头的绝望。但他还是选择了魂塔。

他的父母都是死于魂塔,但这并没有阻止他。

他倒没什么坎坷的故事,用他的话来说就是顺其自然。

这一顺就顺成了魂塔老大。

专业一点的说法是“魂塔最高权力守护者”。

突然一阵叮当声响起。声音十分清脆,几乎带着一种神圣划破了魂塔的寂静。

尉迟栖手一挥,腰上佩戴着的一个小金球应声而起。

这是守护者特有的传音方法,守护铃。

淡淡的白光漫出来,渐渐地形成了一个女子的轮廓。

那女子有些狼狈,脸上还有几滴血,不知是自己的还是别人的。

“ 跖兰。”尉迟栖好像早有预料,“怎么样了?”

“平民都安置好了,除了……圣子。”跖兰忍不住皱了一下眉,“圣子还没有找到,但应该快了,还魂灯已经有动静了。”

“注意安全。”尉迟栖点了点头,“魂塔这里有我压着,你放心。”

跖兰点点头,忽然吞吞吐吐地问了一句:“尉迟,你有没有觉得,圣子……好像越来越弱了?”

尉迟栖有些诧异:“怎么?”

跖兰:“我不是很清楚,这五十年间,圣子‘重生’了三次……你不觉得,好像太频繁了吗?”

尉迟栖皱了皱眉。

“没事,可能是我多心了。”跖兰疲惫地笑了笑,“等我们圣殿的消息吧。”

她说完便散成一缕光,没入魂塔的黑暗。

尉迟栖还站在原地。

不只是跖兰,他也有感觉。

要么圣子的能力在减弱,要么……在圣殿里的根本不是圣子。

他突然被自己吓到了。

“尉迟栖,你在质疑圣子吗?”他对自己说,“真是大逆不道。”

但他潜意识里依旧存在着这种大逆不道。

他叹了口气,往魂塔底层走去。

“怎么了?”尉迟栖看着底层一片狼藉,皱了皱眉。

“有个想趁乱……逃跑的。”守护者闻欧低下头,却有忍笑的意味,“是我一时疏忽。”

“下星期的活交给你。”尉迟栖挥挥手,“哪个想逃的?”

闻欧向后退了一步。

尉迟栖这才看见那废墟中坐着一个人。

那人好像不知道自己犯了什么错似的,手中拿着一块碎石有一下没一下的扔着玩,两个守护者站在他旁边,他却丝毫不在意,还和他们聊得挺开心。

“有意思。”尉迟栖很久没见过这么自在的,“我和他谈谈。”

闻欧做了个手势,其中一个守护者会意,对那人说:“我们老大要见你。”

“尉迟栖?那我今天是赚到了。”那人笑着说完,立刻起身跟着守护者走,没有一点犹豫。

尉迟栖好奇心一下子起来了。

“带他去顶楼。”尉迟栖对闻欧说,“顺便把他档案给我。”

闻欧似乎又想到了什么好玩的事,快速地点了点头,带着诡异的笑容走了。

“知道错哪了?”尉迟栖靠着墙,看着那人,冷冷地说。

那人懒懒散散地坐在椅子上,咋一看好像无拘无束,可实际上他已经被三根大链结结实实地控制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