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奈欠身施以一礼,默默地接过白色的男士浴衣,随着这一动作门嘭的一声关住了,冲田双手抱剑已经走出去了,纸糊窗上掠过了两道身影。
“井上先生,为什么要拿我的衣服啊?”门外传来冲田不满的声音。
井上故作神秘的压低声音:“总司,听说昨晚你留宿岛原了。”
冲田抗议,展现了难得一见的孩子气:“谁说的?胡说八道!”
这样的冲田总司,大概只有井上源三郎和近藤勇才得以见到吧。
井上乐呵:“不瞒你说,新八传的。”
“新八那个大嘴巴。”冲田小声哼唧,然后放大声气,“新八什么性格的人您还不知道吗他的话能全信吗?”
“不能全信,也就是说…有半分可信。”
冲田嘴一噘,鼓着腮说:“什么时候井上先生也学着土方副长咬文嚼字了?”
“你不守了她一宿吗?”
井上先生还真是一语中的,这话不假,打从千奈晕厥过后,冲田为护她周全,便寸步未离,怕是斋藤或是别的队士会对千奈不利,是他自告奋勇看守她的,还好值守正好也轮岗到他,倒也隐去了怀疑。
“那我是正当值守,怕她跑了不好跟近藤先生交代。”
“这样啊。”井上意味声长道。
“不然还能哪样。”冲田也只能模棱两可的回答。
“唉!”千奈叹了口气,直到两人的对话渐行渐远,她这才快速脱掉身上的艺伎服,娇小的身板换上了冲田大套的浴衣,没想到雪白素净的男士浴衣在她身上却穿出了一种与世无争的味道。短短半月,千奈可算是经历了日本古代史上的服饰变装。
更衣到位,千奈推门而出准备洗漱,门口的旮旯里放置了一个方形金箔漆器,里面是盛着精盐的小碗碟,上面附带杨柳枝捣成的刮苔舌的牙刷,旁边是用于洗脸的米糠包,这个时代,没有牙膏,没有洗面奶,一切看似简易而精细。
千奈把头发高高地束起,又深吸几口气,调整了一下零乱的心情。
“好了吗?”冷不丁的声音从走廊的柱子后面传来,柱子边居然斜靠着一个人,不知等了多久。
“呃?嗯……”千奈下意识的回答,原来是昨晚见过的那个人,斋藤一。他抱胸而立,□□跨于腰封右侧,真如历史上所载是个左撇子呢。
“事不宜迟,请吧!”他清冷的声音似乎牵引着千奈,不容置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