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兆冷笑一声,甩袖道:“那你自便吧。”
旁边的张宇宁小声道:“师尊……”后面的话便被凌兆一个眼神杀了回去。
自便?那怎么能行,天大地大现在她眼睛最大,苏云飞不乐意了,道:“凌掌门,我有个折中的方法。”
凌兆看向她。
苏云飞道:“不如由我……咳……我夫君先设法将人抓过来,然后咱们一手交人一手交药方,怎么样?”
凌兆道:“要抓人我难道不会吗?”
张宇宁干笑道:“我师尊的意思是不能让人知道江枫是我们杀的。”
苏云飞摇摇头道:“我想,凌掌门只是单纯地想让我们帮他杀人,至于对方到底怀疑谁,赖在谁的头上根本不重要。”
凌兆道:“你说的不错。”
那她就有点不明白了,凌兆既不在乎别人是否怀疑他,之前他为什么不动手?难道是心血来潮?如果眼前这个人,苏云飞完全觉得有可能。
因为只看了全书四分之一弃坑的关系,她对江湖事并不了解。居然有种两眼一抹黑的感觉,而事实上她确实两眼一抹黑。
宋元道:“好吧,那我就带着江枫的尸体来换药方,凌掌门意下如何?”
凌兆点头道:“可以。”
宋元站起身道:“我们二人即刻下山,请凌掌门也要遵守约定。”他说话语调亦如往日一般温和,但苏云飞却从中嗅到了潜藏的危险。
“那是自然。”
“告辞。”宋元一拱手,拉起苏云飞看向张宇宁,“劳烦张少侠送我们下山。”
“好,好。”张宇宁连忙朝凌兆行了一礼,才跟他们一起出去。
来的时候信心十足去的时候垂头丧气,巨大的反差让苏云飞有些蔫,她侥幸地想幸好还有希望。
下山路上,张宇宁说江枫不再临安,而是在颍州。
“颍州?”这是她最不想去的地方。
张宇宁不解道:“怎么有什么问题吗?”
苏云飞耷拉脑袋,有气无力道:“没。”
张宇宁将他二人送到山脚,道:“宋兄不必太过担忧,师尊虽然看起来性子冷脾气坏,其实他待人十分的好,你们且先去试试,我再劝劝师尊。”
宋元道:“那就有劳了。”
二人重新回到新余城里已经是傍晚,所以打算休息一晚明早出发。
苏云飞靠在窗口,脑海中不断回忆苏恒最后一次离开和重伤回来的事,苏恒说他去颍州一来找舅舅,二来找凶手。可就在他踏进颍州的第一天便遭到了穷追不舍的追杀。
因为数年前谷中中毒,他的身体遭受重创,三十六式所能发挥出来的不及当年三分之一。他说颍州是个危险的地方,他不知道杀他的人是谁,但希望自己不要去颍州。
当年的苏云飞也曾和她有过同样的猜测,凶手会不会是舅舅?她打心底里不想深究这个问题,他想把自己和以前的苏云飞区别开,可是,很多前人的记忆就像是自己的记忆一样,甚至连想都不用想就自动从脑袋里跑出来。
每次那些画面一幕幕出现在自己脑海,看见母亲和父亲的悲惨命运,她的情绪就控制不住地失控,想拼劲全力为他们复仇。善良的人为什么要枉死,罪人要为他们所做的事付出代价。
苏云飞离开窗边走出屋子,来到宋元的房门口。很奇妙,她现在可以通过声源记忆路径,只要别人发出声音经过的地方,她就能踩着对方的脚印跟过去。